对面坐着吴国的使者, 眼眶深陷,眉眼深邃,很典型的羌人?长相。
“大吴使者临涂右,见过大宁昭和长公主,大宁皇帝陛下,我等远道而来,献上吴国最崇高的敬意?,愿天神护佑您。”
临涂右左手搭于胸前,行了羌人?的礼节,又鞠了一躬,不太标准地行了个宫礼。
顾仪抬眸,注视着眼前的异国使者,眼里闪过意?义不明的光。
果然来访的使者怀着写不可告人?的心?思,特意?将她?的名讳放在幼帝之前,八成是想挑拨些什么。
她?举起杯中的茶水,遥遥示意?,等到临涂右也举起手中的酒杯,她?眸光冷凝,轻啜一口,却未喝尽。
在羌人?的语境里,与人?敬酒时不喝尽杯中酒,这?种行为被视为挑衅。
临涂右倒是不恼怒,饮尽杯中酒后,将光亮的杯底朝向顾仪的方向示意?。
“使者远道是客,可惜今日宴席早就备定?,都是大宁风味,还请使者勿怪。”
岑观言坐在顾仪下手,温和开?口,将临涂右的目光吸引过去。
“右曾见过您,在禺山时,作为对手,右也敬佩您的勇气和智慧。对了,太后托右给您带句道谢的话,若无您的善心?,王难以走到如今的位置。”
临涂右的神情崇敬,像是真心?对岑观言表示尊敬。
直到说完最后一句话,不少朝臣侧目而视,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让人?多想,是否有什么情分?或是交易存在于岑观言和吴国之间。
“使者说笑?了,太后当初既是汉人?,便是我大宁的子民,为官者护佑百姓,分?内之事?罢了。禺山一战,我大宁损失惨重,若不是殿下与张将军驰援,岑某怕是也会葬送在那。使者口头如此说话,不太合适吧?”
岑观言依旧笑?意?温和,四两拨千斤地推回他的称赞,再提出了另一个致命的问题。
羌人?多次犯边,劫掠边关百姓,或烧杀□□,手上都是大宁百姓的人?命债,若是真心?想成为大宁的属国,更?该证明来访的诚意?。
临涂右面色不改,从侍从手上接过一纸国书,双手呈递给上首的昭和长公主,却略过了主位上的幼帝。
顾仪随手翻看着国书,落款是临涂吾楠,应当是有人?代笔,字体刚劲有力,像是个习武的中年男子所写。国书中开?出的条件十分?优渥,光是每年进贡的骏马和铁矿就足够让人?心?动。
在临涂右拿出的国书中,大宁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地位。
顾仪合上国书,扬唇一笑?:“本宫相信吴国的诚意?。”
参与聊天的人?不过三?个,个个话中有话,弦外也藏了几重音。
宴席的插曲很快结束,一场宫宴也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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