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什么十三世会,若是宁州州府解决不了,我就把今天这一切都放在黑板上,一天十二时辰不间断地轮环播放——”
“官司解不解决另说,只要此事一出,卢家定会成为整个宁州的笑话;等着补缺的小世家那么多,你们说,十三世会还能不能容得下你们?失去了世会的庇佑,那可不是生活质量下降那么简单,墙倒众人推,落井必下石,到时候,别说是今日这样的豪奢做派,你们恐怕连这宅院都维护不起。”
卢菀伸出一指,对着厅堂众人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你们自己决定吧。”
还有什么好决定的?
这看似是个选择题,实际上根本没得选;简直就差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白纸黑字写下来了。
难捱的沉寂之后,鹤老苍老的声音说道:“逐出卢良臣之后……”
卢良臣:“鹤老!”
“闭嘴。”老人抬手,只看着卢菀:“你要推举谁做家主?”
雨水淅淅沥沥地停了,云层渐薄,黎明的天光从云彩的缝隙中倾泻而下,不偏不倚,刚好将卢家正院的庭院照亮。
十六岁的少女收起伞,半干的发丝在天光中带了朦胧的金边,于这黎明的熹微光线里,竟有了些不怒自威的宝相。
“这问题很奇怪。”卢菀轻轻一笑:“卢良臣逼退了上一份家主,于是继位;那么事情到了我这里,又凭什么再有变动?”
鹤老:“你是女子。”
卢菀:“是女子又如何?”
她脚下轻巧地一踩,黑板就这么立了起来,上面的画面褪去,现出了今日阿菀外卖的订单,字迹飞快闪过,左侧是寻常生意难以想象的流水,右侧则是不断出现的,对宁州各处小吃风味的评价。
“敢问诸位,今日我做出的成绩,卢家还有哪一位,能与我一较高下?”
无人应声。
“还有,卢良臣再不是东西,到底是做实务的。”
卢菀:“大房揽了一切生意,其余几房只管坐在后面分钱,你们早就被养废了——你们已经有至少两代人没出来接触过自家铺子了吧?卢家号称宁州首富,这偌大的家业交在你们手里,你们是吃得起这份苦,还是撑得起这份门面?”
三叔公脸都憋红了:“你以为我们不想学?你怎么不问问他让不让?”
此话一处,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今天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卢菀抬手一按,声音登时止住:“我成为家主之后,各房子弟,不论男女老幼,只要通过了考核培训,我都会给你们实操学习的机会。”
“你们是相信一个从没接触过实务的子弟,还是相信背靠花大将军,手握阿菀外卖的我,能带领卢家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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