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刚刚被抱起来,旁边就窜出另外一个浅绿衣衫的女孩,同这个身量差不多高,却要活泼许多:
“阳芝,这不是秦矫情的猫吗?”
浅绿衣裳的女子正是侯烨,伸出手指在仰着的雪团肚皮上点了点:
“一会儿她们瞧见了,又要说你多事。”
“总不能叫它自己乱跑吧,掉水里怎么办?”
阳芝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倒是你,怎么才来?”
这女子正是侯烨,闻言一抬手,示意边走边说,她伸手仔细地帮阳芝摘去身上蹭上的猫毛:
“我去接了菀主一趟。”
“做得对。此处不易寻得,崔家又……”
阳芝说到此处,下意识看了眼雪团,似乎觉得在背后说人不好,便将中间的话都略过,只问:“那小县主现在到哪里了?” 侯烨还没来得及回答,迎面已经碰上了三三两两站在一处低声谈笑的贵女,打头那个见了阳芝,目光十分不屑地在她身上上下一转:
“阳大姑娘,听说你攀上卢家的高枝了,怎么这会儿又带着雪团儿?”
她在“攀高枝”上着重强调,为了这个强调,差点还破音了,周边听见的女孩子们都小扇掩口轻笑起来。
卢菀封了县主不假,但在她们这些常年在后院的姑娘们眼里,她仍然是出身低微,靠着收容流民讨好花大将军才上位的。
与她们这些天生贵气的没法比。
这一番笑,一笑卢菀值不上一个“攀”字;二笑明明值不上,阳芝却还巴巴地往上贴。
没地给自己丢份。
阳芝一低眉就要忍了,侯烨却不肯认这口气,上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劈手躲过打头贵女的小扇,手上一用力,直接扔进了水里——
九曲回廊桥之所以成景,正是因为每一处回廊都连接着一座临水虚立的亭;
且这九个亭子并不在同一水平面上,而是每个亭子都比前一个高些,又因为角度巧妙,因此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接天扶摇梯。
若是在主亭中落座,则可将下面所有人尽收眼底;而下面亭中的人,也必须向上仰望。
此刻侯烨扔了人家扇子,绢扇轻薄,落入水中,即刻便脏了,算是当众给了她一个没脸。
“陆勉黛,少在这装清高了,你是个什么货色谁不知道?”
侯烨下巴一努:
“你弟弟成天在家里被人欺负,你还不是扒着你家二房讨好?你花的钱都是靠卖弟弟来的,你有一个字是自己挣的吗?有什么脸在这看不起阳芝,看不起卢菀?”
她这一开腔,原本被风向压着没敢开口的贵女们便慢悠悠开口道:
“好啦,今日正宴,菀主是家主,同咱们不一样的,平白惹什么闲气?嗳?勉黛,我怎么记得菀主获封县主那日你也去胭脂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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