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在此处看戏,旁边的秦亭却没法袖手旁观,见他们实在是争论不出什么,只得开口道:
“金家的流水我是知道一些的。”
她一说话,所有人都静下来听,就连金家家主也哼气拂袖坐下:
“这两年确实不景气,调一调也是应当。”
金家家主立刻拱手道:“瞧瞧,还是秦大姐姐有慧眼能做主,你们这些泼皮……”
“正好,我倒是想起来,前些时日菀主的外卖声音因为门类新还没定税,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定了?”
秦亭巧笑侧头:“也免得之后菀主在咱们宁州行走,没个章程。”
金家家主本要附和,一咂摸嘴,总算反应过来为什么需要决策的事情那么多,自己这张却独独能在最上头。
原来秦亭就在这等着,要借他这把刀,拿去一块杀卢菀呢!
他目光跟着众人滴溜溜转,最终都着落在卢菀身上。
卢菀执掌卢家以来,各路小世家几乎是轮番去找麻烦,此外更有各种不好听的话夹杂着再世家之间流传——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些腌臜话的源头是哪来的。
秦亭是长公主的姐姐,小陆夫人又是秦大娘子的忠实附庸,若非她二人示意,就冲着卢菀这个势头,下面人岂能这么折腾?
看来现在是压不住,要正主亲自出手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众人其实都期待着,想瞧瞧这小县主会如何应对。
“听秦娘子的意思,金家想调税,是要按流水了?”县主微微垂下眼,手指拂过发带:“那么定阿菀外卖的税款,也是要按收入多少来分了?”
秦亭:“不错。”
卢菀:“那么收入多少,是由我自己估个数,还是你们来查?”
“您是县主,说起一个查字,我们商户人家是担待不起的。”
秦亭嘴上说着担待不起,脸上却半点没那个意思:“我等不敢冒犯县主,您收入如何,也只能估算个数字了。”
卢菀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了,环视四周,有点诧异地问:
“别告诉我你们之前这么多年的税都是这么‘估计’出来的,那岂不是想收多少收多少,人家要多少就给多少?”
此事说来荒谬可笑,然而也从没有人放在嘴上大咧咧地直接捅出来。
卢菀见他们一副默认的样子,讽刺道:
“那我家新出的大荆点评,还有书局布庄胭脂铺,甚而是风如水,是不是都要被你‘估计’一遍,好供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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