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浚吃过一碗粥,自去安排送卢菀回城的人手,也留两人说些私房话。
花修明看出她脸色不对:“是不是累了?一会儿就回去,好好歇歇。”
“我没事。”卢菀按住他手,仔细端详他面容,一个猜测逐渐在心中成形:“小花,我给你讲个故事。”
花修明微微坐直身体。
“从前有这么一个人,因为从小就不在家里长大,她虽然一直要强,却活得很封闭,即便是最亲近的朋友,她也不肯完全相信。”
“直到有一天,她在绝境之中,被一个小孩子给救了起来。”
“那个小孩子为了救她,就此神秘失踪;因此这个人后来一直在小孩失踪的地方附近找线索——甚至还去那附近做了一名教师;希望有一天能再得到小孩的消息。”
花修明只是听着,于故事中的古怪之处绝口不提:“后来呢,找到了吗?”
卢菀看着他双眼。
“找到了,又好像没有找到。”
花修明眼睛一眯,托着她两腋将人提起来,送上马背,将马鞍塞在她手里:
“你可别告诉我,那劳什子屁孩子长大了,要回来以身相许吧?”
卢菀大笑:“是又如何?”
花修明顺了顺黄风驹的鬃毛,哼声道:“将军打得他再失踪一次。”
她笑得腰都直不起。
这一打岔,将方才那种窥破天机的震悚感驱散为了大半,果然还是小花的威力巨大,甭管是天大的事,到他那里仿佛总是变得很简单。
花修明见她神色不再紧张,便展眉说道:
“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熟悉一下古浚的位置——眼下我和庸南都不在宁州,若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可以来此处寻古浚。”
卢菀回头,将古浚交待完了护送她回城的人马,正站在后边朝他二人微笑。
花修明:“我和古浚生死交情,你尽可信他。”
卢菀坐在马上,胳膊放松地搭在他肩头:“他也够忙的,再说谁还敢欺负我不成?”
花修明揪住她缰绳,迫使她认真看着自己:
“秦亭固然是个混账,但她有句话你或许该听一听——那就是无论何时,别过于自信。”
卢菀浑不在意:“我心里有数的。”
花修明却没放手:
“你那大荆不夜街的构想我听了,确实很好。但是有时候,步子拉得太大,准备就难免做得不足;再说须家陆家这次之所以败阵,不过是措手不及,将来可能还有别的章法……”
他老父亲般碎碎嘱咐了一遍,总觉得有一万句话想说,最后时间实在太晚,只得概括道:
“总之我不在,你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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