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忽然问:“你说师父能做到吗?”
霍显扬一怔,显然是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凭李靖阳的性子,怎么可能过问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书言认真地说道:“师兄,若是师父能破除那些上古法阵,我定会求他救你们出去。”
“小师妹……”霍显扬的眼神湿湿的。
书言冲他微微一笑,别过了头。她要将连心佩放在森林中,明明是为了向褚云倾示警,可是却骗霍显扬说是要将李靖阳引过来。霍显扬对李靖阳的一切都看得那么重,她却利用了他这份虔诚的孺慕之心,实在太对不起他。如果她还能活着见到李靖阳,必然要为霍显扬争取一个离开此处的机会。
两人一连走了三日,来到一处地方。周围都是粗壮的大树,却连一片树叶都没有,看起来凄凉极了。
霍显扬道:“这些树会吞噬方圆五里内所有活物的精气,也会主动吸取路过修士的体内的灵气,所以从来没有人会到此处修炼,哪怕是那些邪修,也不敢在此呆很长时间,所以放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书言既然找上他,自然会相信他的判断。当即选了一棵大树,将连心配嵌到树干中,站立片刻,在树皮上轻轻刻下“邪王”二字。
她本想给褚云倾留诸如“走”、“离开”之类的话,但霍显扬在旁边看着,她必须装作是留给李靖阳的,所以最终选择了“邪王”,这样便可假装是请求李靖阳消灭邪王,而褚云倾若是知道邪王在这林中,必然会更加小心在意。
放好玉佩,她想到自己已经离开好几日,陈默风肯定十分着急,于是便向霍显扬告别,匆匆赶回了龙归城。
刚进门,她便见到秦书影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见到她,立刻扑了过来:“师叔,你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玄素师叔和夏侯师叔吧!”
“发生什么事了?”书言一边走一边问道。
秦书影抹了抹眼泪:“欧阳前辈突然发疯,将两位师叔都打伤了,玄素师叔当时正在给他喂药,因此伤得尤其严重。”
书言一惊:“怎会如此?”
秦书影哭得话都说不出来:“这几日玄素师叔一直在苦思炼药,想要尽快替欧阳前辈解毒,本来已有进展,昨日晚间欧阳前辈还曾清醒过来,谁知今日玄素师叔喂他服下新炼制的药丸之后,他突然睁开双眼,目光凌厉凶狠,一掌正中玄素师叔胸口,将他击倒在地。夏侯师叔急急去救,也被他打伤。之后欧阳前辈往外冲去,却被院外的禁制所阻,一连冲了很多次都没冲出去,后来不知怎地又晕了过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屋内。这座院子很大,房间也很多,此时欧阳明远被秦书影锁在了厢房,而正屋之中,陈默风和夏侯从渊分别躺在床上,庆华在一旁照料着,见书言回来,这个平时放|浪的小弟子眼眶霎时便红了,哽咽着叫道:“云殇师叔……”
书言脸上看不出喜怒,其实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原以有陈默风坐镇,这里又无外人能够入侵,想必是安全的,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今屋里只有秦书影和庆华是清醒的,若他二人其中之一是叛徒,甚至他们两个都是,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最坏的可能是,欧阳明远、陈默风和夏侯从渊都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她上前探了探陈默风的脉搏,已经微弱到随时都可能停止的地步,夏侯从渊的情况更加糟糕,若非身体还有温度,几乎跟死人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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