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镇平对这种说法并不认同:“你这说的有点儿过了吧!只要是生意,就肯定有亏损的可能。只要用心做下去,维持一段时间,盈利应该不是问题。”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胖子愤愤不平地嚷道:“老爷子当年交到他手上的生意都是赚钱行当。从那以后,就再没往家里进过一分钱。每年账目报表都是各种亏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搞的。我们几个同父异母兄弟姐妹也在私底下议论过,都觉得老大在公司经营方面有问题。但是老爷子要装瞎子和聋子,我们也没有办法。”
南宫镇平颇为怜悯地看着他:“你大概不是你们家老爷子亲生的。”
胖子的回答很认真:“我也怀疑过。私底下我做过亲子鉴定,DNA没问题。”
谢浩然笑着说:“别生气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怎么样?嗯……等会儿南宫把视频拷贝拿来,我们差不多就可以行动。今天晚上去你家,把该办的事办了。我会让你们家老爷子明白,如果宋家想要在修炼圈子里继续呆着,保持现在的名头,就必须让你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
……
每天下午六点半,是宋家固定的晚餐时间。
按照现代人的观点,六十七岁的宋思强并不算老,甚至可以归为“中年”群体。他喜欢穿唐装,真丝质料的衣服穿在身上很舒服,更有一股道骨仙风的意味。
宋家吃饭的桌子很大,半径超过两米。只有这种特制大桌才能满足几十个人同时围在一起就餐的需要。餐桌上层缓缓旋转,丰盛的菜品从每个人面前反复循环,就像日式餐厅里的“回转寿司”。
宋思强的儿女年龄差距不大。长子宋耀飞二十三岁,最小的女儿也只才二十岁。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宋思强在年轻时候花费了大量时间修炼,结婚时间晚,又觉得偌大家业总要多有几个继承人才行。于是趁着妻子怀孕的时候,在外面多找了几个女人,特意没有控制着避孕……这事情当时在族里闹得很大,影响很糟糕。只是现在时过境迁,也就逐渐淡忘了。
宋耀飞坐在宋思强的左边,徐蓉在他身后站着。看了一眼正拿起勺子往碗里舀进鲍汁鱼翅拌饭的儿子,宋思强没有说话,低头慢慢喝着自己的花菇乌鸡汤。
长子与这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宋思强其实清清楚楚。他人老,脑子却不糊涂。胖子对自家老爹的态度估摸得很是精准,只是没有想到这其实是宋思强的一种默许。人老了,对年轻时候的肆意妄为很是后悔。徐蓉是个贪婪的女人,她偷走宋家令牌在外面招摇撞骗的事情,被宋思强暗中派人压了下去。之所以这样做,是觉得长子宋耀飞还年轻,如果能够静下心来,不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会像自己年轻时候那样在多个女人之间乱来,毕竟是一件好事。就算他对徐蓉有着特殊的恋母情结,也总要好过每隔几天换一个妞,损精伤身,甚至可能毁掉修炼根基。
但不管怎么样,宋思强绝不允许徐蓉与长子之间有进一步的感情纠葛,更不可能让他们结婚。
虎老余威在。宋思强慢慢喝着汤,餐桌上一片安静。有资格坐在这里吃饭的人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老管家从外面快步走来,在宋思强身边站定。弯下腰,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着。
宋思强平静的脸上肌肉抽了几抽。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长子宋耀飞。他随即皱起眉头,吩咐老管家:“既然来了,就不能把人撵出去。带他到客厅里坐会儿,我吃完饭就过去。”
正说着,忽然听见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与碰撞夹杂的噪音。片刻,只见一男一女从饭厅正门闯进来。为首的男子高大雄伟,身材整体十分匀称。蓝色牛仔短上衣被宽阔的肩膀高高撑起,穿在里面的黑色汗衫很合身,块状腹肌轮廓线隐隐从衣料下面透出。虽是二十左右的年龄,却有着鹰一般的眼睛,释放出锐利的目光。
宋家不是菜市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进来。不等宋思强发话,站在侧面门廊两边的四名保镖立刻扑上去,却被紧跟其后的贺明明以迅猛动作一一击倒,抓住肩膀,朝着饭厅外面扔了出去。
宋思强略显浑浊的眼睛微微晃动,他伸手按住身边想要扑过去的老管家。抬起眼皮,仔细打量着来人,发出冰冷的声音:“你们是谁?”
对方既然敢强闯进来,就肯定有所倚仗。
宋耀飞抡起手上的筷子,“啪”地在桌上拍下去。他从椅子上站起,抬手指着对面,放声怒吼:“又是你?你的胆子真不小,竟敢闯进我们宋家?”
谢浩然拣了一张椅子坐下,冷漠的面孔下面透出毫不掩饰的傲慢:“宋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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