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也要做!”谢浩然眼睛里燃烧着火焰:“如果他们拒绝监管,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毁掉清凉山,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
“静心凝神”是修炼世界一句很流行的话。可是真正想要做到却很难。
谢浩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真正可以静下来的方法,那就是画画。
即便是因为谢扬鲜血升腾刺激产生的愤怒,也在画纸面前变得低沉平息。回来的很晚,这个时间已经放学了。谢浩然之前就照方玉德单独配了把画室钥匙。独自一人面对着无生命的石膏塑像,他不禁想起了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母亲。
画吧!
这一刻,绘画是专属于我的世界。
狂放!
愤怒!
内心深处所有的嘶吼,统统以笔画的形式表现在纸上。
用力过猛,笔断了。
美工刀“刷刷”几下就把铅笔削好,笔尖不做任何的削尖处理,就这样直接用断口朝着纸上挥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愤怒与无奈。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限制。无论拥有金钱物质达到何等的高度,总有一些无法令你真正满足,无法按照你个人思维延续的事情出现。
我想画画,按照我的方法来画。
十一点,教学大楼熄灭了灯光。
……
牛萍向来都起得很早。这种习惯源于高中时期。尤其是高二与高三,那几乎是与地狱没什么区别的最可怕人生时段。虽说牛萍选择了艺术类大学,班主任却没有因此放过她。该学的科目一样也不能落下,该做的作业一点儿也不能少。每天十节正课,晚上还有自习,能够在十二点以前睡觉都是一种奢侈,第二天又早早六点钟起床,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呵欠,嚼着比自己更辛苦早起父母蒸好的馒头或者包子,踩着微亮的晨光,朝着被自己诅咒了一万次的学校走去。
有时候想想,那的确是一种无奈到极点,却又必须选择痛苦。
很多中学生都在问同一个问题:我能不上学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来自家长,来自老师,来自社会的方方面面各个层次。所有声音全都异口同声告诉你:除了上学,你不可能有第二条出路。
牛萍觉得很庆幸:还好,我熬过来了。
大学里的生活真正是轻松得飞起来啊!这当然是相对于可怕的高中而言。从前的牛萍是个乖乖女生,来到美院后,才学会了化妆和打扮。现在想想,以前不是自己不喜欢漂亮衣服,也不是对化妆品毫无概念,而是实在没有心思和时间想那么多。
宿舍里的女生都起的很早。尤其是在牛萍这间寝室,女孩们已经把早起化妆这件事情戏称为“工笔花鸟”。这句话不难理解:细致的化妆会让自己更加漂亮,坐在梳妆台前花费一个多钟头精细描眉,涂脂抹粉,无论细腻还是小心程度,都与纸面上一点点勾勒,一层层渲染的工笔花鸟国画没什么区别。
也有时间上来不及,匆匆忙忙随便弄点儿护肤品抹几把脸,口红眉毛马马虎虎一画就成的那种。美术学院的女孩们都喜欢开玩笑,遇到这种情况,那个慌张忙乱的人,会一整天的被她们叫做“毕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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