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见了站在对面的廖秋。
“你手下那些人挺管用的。他们跟着郑康尧到了沪州,现在每天二十四小时对他进行监视……卧槽,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家伙,在盯人方面简直就是不管不顾,有耐心,也有狠心啊!”
廖秋半赞半讽刺地说着,伸手插进衣袋里想要拿烟,突然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好把手慢慢缩了回来。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谢浩然,低声问:“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
谢浩然抬起头,看了他一样:“什么事?”
“你为什么对苏老师的事情这么上心?”廖秋摸着下巴,疑惑地问:“我明白你想要回到学校的那种心理感受,但是这种事情与苏老师之间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你很清楚,所谓“拜师”,很大程度上,只是那天机缘巧合,大家在说闹之间的玩笑话。苏老师没教过你,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师徒之实。他只是你进入中央美院的引路人,虽说给了你一些帮助,却也只是很普通,很正常的行为。”
“我对他很有好感。”谢浩然回答得很快:“这是一种感觉,就像你看到某个人,产生了很不错的,极其良好的接触感。有些人刚见面就能成为朋友,就像电视剧里那首歌唱的“生死之交一碗酒”。有些东西,说不清,也道不明。何况他还是我名义上的老师。”
廖秋缓缓点头,只是眼睛里还有几分不太相信:“真的就这么简单?”
谢浩然沉默了几秒钟:“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解释……你忘了,老师姓苏,我的外公……也姓苏。这种天然的亲近感没办法解释的。你不是我,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也就不会产生感悟。”
“原来是这样。”廖秋自言自语着点点头,没有再问。
看着他,谢浩然慢慢说了一句:“郑康尧跑不掉的。你拿他没办法,我可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
被人盯上的感觉很糟糕。
刚下飞机,郑康尧就遇到了麻烦。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人长得很一般,普普通通那种。大概是因为做司机这个行当久了,脂肪沉积,腰部明显有些变形。还能强悍的类型,上车以后用很大的嗓门问郑康尧“你去哪里?”得到回复后,也不多话,直接用手指点了点计价器,板着一张死人脸,开始在密密麻麻的车流里疯狂流窜。
郑康尧的审美观点与普通人区别不大。可即便是这样,这位女司机仍然让他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她之前那顿饭肯定吃过大蒜,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就随手从车门夹空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抽上。虽说开着窗户,烟雾却被外面的风吹着,往郑康尧的方向猛灌过来,熏得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带着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尽量把头扭朝一边。
“你能不能不要抽了?”郑康尧强忍着不适与浓烈口臭熏出来的恶心,偏头对那女司机发出抗议:“交通法规明文规定驾驶车辆的时候不能吸烟。你这样做不安全,对乘客也不好。”
那女人用力吸了一大口烟,对着郑康尧喷出浓浓的烟雾,手上握着的方向盘却没有放松,她操着本地方言,发出讥讽的笑声:“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化人。”
郑康尧这段时间淤积在心里的愤怒与恐惧此时此刻被激发出来。他怒视着女司机,拿出手机,厉声警告:“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打电话投诉你。”
女人应该是被吓住了。看了他一眼,随手把烟头扔出车窗,从鼻孔里发出淡淡的冷哼,也不说话,脚下一踩油门,朝着正前方的十字路口驶去。
一边开车,一边脱衣服。这绝对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女司机外面穿着一件薄款淡黄色套头衫,她大概是觉得热了,想要凉快凉快,于是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灵活地伸进衣服下摆,将整件衣服往上撩起,然后左右手更换,在短短几秒钟内把这件套头衫挣脱开来。
衣服其实没有脱下,只是她力气很大,动作也很迅猛,衣服被“嗤拉”一下子撕裂,从领口到胸前,出现了一道十多公分长的口子。做完这个动作,女司机迅速把衣服拉回原来的位置,很随意地拢了拢被撕裂的部分。
郑康尧在旁边看得呆住了。他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女人胸部很大,可能是因为曾经哺乳的缘故,**下垂的厉害,胸罩带子被沉甸甸的往下拉着,看上去没有女性应有的流畅身体线条,就像两个用旧了的麻布口袋,托着拳头大小的两团粮食挂在那里。
这是刚才女人脱衣服时候郑康尧看到的一幕。现在,就算想看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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