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仰起头,露出八颗牙齿精致笑容,声音软软糯糯:
“好久不见呀,廖云丞。”
这话说出口,童念心里别提多敞亮了。
她仿佛看到孔子他老人家捋着胡须,微笑着赞许她:人生自古谁无死,不如自挂东南枝。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大学那会儿那样,廖云丞忙着出去校外做项目,两人一周才能见一次,童念在校门口踢正步,等他一下车就雀跃着扑进怀里,扬着头说:
“好久不见呀,男朋友。”
只是换了个宾语而已。
廖云丞大概是没料到她如此端不住,错愕了一下,视线紧紧缠住了她的。
童念长了双晶莹的小鹿眼,平时水汪汪的童真气十足,一紧张眼眶就会发红,看上去跟哭过一场似的。
她不知道,这小表情可拿人了。
廖云丞好几次午夜梦见她,小女孩红着眼眶说,我后悔了,我们复合好不好。
他在梦中答应了无数次,醒来后总会怅然若失,然后从她闺蜜董秋分的朋友圈里看到,这丫头整天滑雪蹦极泡温泉,活得简直不要太好。
还去车展上跟男模合影,手都放在人家胸肌上,真是气得想咬死她。
廖云丞喉结滚了一道,视线移开,再转回来时温情不再,只有冷漠:
“这位不知姓名的女士,请收起对审核员的傻笑,审核项里没有这一条。”
他推了下眼镜,把专利往她面前送了送:“设计思路。”
童念眨了眨眼,这不是绕回去了么,能答得上来就不用脱马甲了。
她双手揣兜里,仰着头,冲人送上狗腿般的假笑,妄图垂死挣扎:
“老同学……”
“不可能。”廖云丞冷瞥了她一眼,补充:“想都不要想。”
童念一窒:“我这什么都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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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云丞冷眼睨着她,目光清冷,面色比掺了自来水的凉白开还要寡淡:
“无、事、献、殷、勤。”
这表情她很熟悉,就跟大学时让他替写论文的表情一样,没得谈。
遇上廖云丞这种原则大过天的人,千万别相信有勇气就会有奇迹,去给老胡滑跪也比让他放水要容易。
该放弃就放弃,童念道了声告辞,转身去拉门把手。
刚一转身,眼前闪过一道身影,悬在半空的手臂被廖云丞一下攥住。
“哎,你干嘛?”
童念下意识去拍他的手,反被廖云丞剪住双手,单手攥住用力一扯,整个人都扑在了身前。
以前还真没体会到男女体力差距这么大,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廖云丞,我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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