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年逢喜还在洛阳的时候,就与崔徊意不是一路的。逢喜野惯了,上天入地的像个傻兔子。崔徊意那时候便隐隐有了洛阳名姝的模样,凡事都以最高要求规范自己,永远做到完美。
两个人年纪虽然相仿,但玩儿不到一块去,逢喜也不喜欢跟崔徊意多接触,总觉得跟她在一起格外压抑。
两个人都不说话,逢喜将目光移到窗外,但崔徊意的眼睛还是落在她身上,如有实质一般,她浑身不自在,于是主动拿了个橘子给崔徊意。
“橘子挺甜的,你尝一个。”吃橘子吧,别看她了。
崔徊意接了橘子,不吃,依旧郁郁地看着她。
逢喜这才将目光完全放回崔徊意身上,见她苍白的脸上敷着一层粉,眼睛下掩盖不住的微微泛青,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看就是没睡好。
想到崔徊意要强的性格,逢喜心一软,没忍住安慰了她半句:“别太紧张,还有殿试呢。”
崔徊意闻言抿唇,指尖掐进橘子里,看起来好像更焦虑了,于是压低声音和她交谈:“旱灾那卷你写了什么?”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逢喜如实回复:“水源洁净、及时赈灾、预防□□还有……还有灾民尸体处理。”
崔徊意轻松了一点,刚想说自己和她答得差不多,又听见逢喜斟酌着补充了句:“这题我不大擅长,答得不好。”
“那算数与地理呢?”崔徊意刚舒缓的眉头又皱起了,活能夹死一只苍蝇。
逢喜答得不好,自己和逢喜答得差不多,相当于她答得也不好,如果不能名列一甲那她考试还有什么意义?
逢喜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和她交换答案后安抚她:“也不是那么不好,况且就算内容大致相同,不同人写出来也是不一样的,还是看考官怎么判。”
崔徊意还想说些什么,好在被傅计圆打断了,傅计圆依旧像只蝴蝶一样,笑嘻嘻招呼她们:“你们两个窗边待着不无聊吗?方才楼下有买小报的,听宣传说是和咱们有关的,可得瞧瞧上面怎么编排的。”
几个人将一张圆桌上的琼浆酒水、几碟银盘盛的干果、肉脯、元子、林檎、嘉庆子等一股脑推到一边,把十几件小报堆在上头。
摇晃出的酒水将最底下的纸洇湿了角。
傅计圆抖开第一张,神神秘秘捂在胸口:“听说这份卖得最好,猜猜上头有咱们当中哪位状元老爷?”
周围的女子都来了兴致,一齐围上去。
逢喜拉着崔徊意也挨过去:“考完就考完了,想多了难不成还能回到考场再答一遍?去看看小报吧,我好些年没回来,莱州写得可没洛阳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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