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一事,翻了翻账本跟萧琢汇报:“有家被砸的酒楼来要赔偿,这是京兆尹那边送来的物价单,说是老板抄袭菜谱已经依律打了十二棍子,您也得依律给人家赔偿才是。”
萧琢眯起眼睛,从腰后摸出别着的金算盘,对着账单盘算了一遍,瞪大了眼睛;“五十两?他怎么不去抢?那些破瓷烂铁臭木头值五十两?不赔,让他们滚!”
“关键是砸坏了些银器贵……”
“少跟我扯谎,银多便宜!十文钱一两!他家那银盘子银壶都是包银的不是纯银的!骗不了我!”从他口袋里掏钱没门。
管家见怪不怪,收起账本,叹息了句:“那些女学生想做好事没做成……”
“等等!”萧琢从摇椅上弹起来,“酒楼是东市那家的?”
管家看了眼再次确认:“是。”
小祖宗一共砸了三家,一家东市一家西市一家城隍庙门口的。
“问他们二十四两三百文干不干,多了没有!”萧琢露出割肉般的痛苦。
管家好言相劝:“二十五两吧,凑个整好看。”
萧琢把扇子扔出去,打在管家身上:“你当我钱大风刮来的!”
管家原本走出去,又回来了:“下个月二皇子生辰,咱们府上送什么礼物?”
萧琢已经眯眼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说:“上次被雷劈死的那棵树,给太子车了一串珠子后不是还剩下好大一块吗?也给二皇子车串珠子吧。”
管家走后,四周安安静静的,萧琢却睡不着了,他侧身躺着,隔壁搭在额头上,盯着摇椅上的湘妃竹斑纹出神。
你说那天他见着逢喜跑什么?今天又赔什么钱?搞得像自己多怕她一样。
但是重来一遍的话,自己保准还是得跑,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他当初为什么跑?
最后也没想明白,他重重叹了口气,将手掌盖在眼睛上。
萧琢晚上时候又得知逢喜高中头名会元,心里憋的少吃了半碗饭。
另一边的逢府却其乐融融,聂夫人难得不要保持身材了,喝了整整一壶酒,开始放声高歌。
逢大人和女儿喝了半壶葡萄酒:“爹爹命人打听了一番,是李相跟圣上力主点你为会元的,说起来李相似乎十分欣赏你的文章,当时一旁还有御史台的人,陛下是很看重名声的,这才松口。这届考生都算李相的门生,殿试之后理应拜访,到时候你挑一张颜真卿的字送去。”
李相不爱金银,偏爱收集些名家字画。
“李相与我是恩师,女儿自当好好感谢。”
“按理说殿试后的一甲都会进翰林院,为父是希望你能考进一甲,但那处离天子太近,尤其受到为父牵连,圣上并不喜你,若真考进了,还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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