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实在好奇,是怎么能花这么少的,于是她低头,详细去看。
府里下人,加上钟琪和管家一共十个人。
三个在伙房、三个在洗衣房、剩下两个负责洒扫,钟琪和管家每人月俸三两,剩下的每人每月七百文……
除却采办伙食,基本上没有支出,上个月总支出为十九两八百文。
至于王府门外的护卫,都是大内分拨来的,钱自然也不用萧琢出。
逢喜沉吟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她将账册合上,眼皮突突跳,突然对萧琢这“嗜财如命“的四字真言有了真切的认识。
但是既然萧琢不仁,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逢喜指尖在账册封皮上轻轻点了点,沉吟半刻,然后抬头,吓得管家一哆嗦。
他心想,若是这祖宗要减他的月俸,说什么他都不干了。
逢喜叹了口气,缓声细语的:“管家别怕嘛,本王昨夜睡不着,深刻反思了一下,钱财乃身外之物,之前的作为所谓实在不应该,你们跟着本王也受苦了。
从今天开始,全府上下的月俸都翻一倍,还有府上也有些老旧了,今天下午你就找人来翻修,先拨个三千两,不够再说……”
逢喜还没说完,管家忽然热泪盈眶,当场要跪地给他磕一个:“殿下英明啊!”
他生怕这小祖宗反悔,又掏出了另一本册子,舔了口唾沫:“殿下,马上换季了,府里上下的衣服该换新了,还有床帐窗帘之类的也该重整,此外您日常坐骑的那匹老马恐怕实在老得不行了,咱怎么也得换一匹……”
“行行行,允允允!你都看着去办吧!”逢喜摆摆手,她还有点儿别的事要做。
管家欢天喜地,几乎是跳着走的,老天开眼,殿下终于大方了。
管家走后,逢喜从萧琢那一堆摞满的金砖里随机选取了两块,揣着离开府上,去北市了。
啊!刚才那些钱可都是为了萧琢才花的,她自己总得爽爽,报复萧琢的一鸽之仇。
她径直去了整个洛阳最大的青楼——天香楼。
青楼不全是什么做那等着不正当勾当的地方,反倒是文人雅士推崇的高档风雅场所,无论男女都可以前来消遣。
这里有最华丽的亭台楼阁、最美貌多情的姑娘。
这些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心高气傲,有些花魁娘子非重金难以请动,若想成为入幕之宾,更需要满足苛刻的条件。
逢喜站在天香楼门前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土包子,她还未曾见过这等珠围翠绕、绮罗飘香,绿墙红瓦的豪奢之处。
天香楼高数丈,占了将近半条街,共四个大门迎来送往,还未进去就听见了靡靡的丝竹之音。
天香楼迎客的酒博士正在街头赠送免费的美酒给路人品尝,见他面生,又穿着富贵,于是热切地迎上来:“这位俊俏的官人,瞧着面生,可曾尝过我们楼里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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