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儿?你跟逢喜什么时候对付过?她不下毒害你那都不错了。
何况你俩也没什么关系,非亲非故的,回去就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了,人家也没必要非得按照你的习惯来,那延鹤年是她师兄,对师兄好不是应该的吗?
萧琢啊,你就真矫情,又矫情又自私,人家爱吃花生酥点一盘怎么了?
他落座,心里又劝又骂自己,然后终于变得心如止水。
但这水都不用扔石头,逢喜给延鹤年夹了一筷子鱼肉,萧琢这水就乱成了涨潮时候的巨浪。
他伸出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花生酥,然后咬了一口。
逢喜余光瞥见,吓得弹起来,这死孩子眼睛是不是瞎了?
立马掐住他的下颚,狠狠拍他的背,凶狠地骂道:“吐出来吐出来,疯了吧你,吃什么不好吃这个,要不要命了!”
萧琢还没咽下去,就被逢喜拍得咳嗽起来,花生酥也吐了出来,逢喜倒了碗水给他:“漱口。”
他兴许是咳嗽的,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氲满了水汽,眼眶微红,看着人的时候就如带着钩子,勾魂摄魄的像是在撒娇乞怜。
逢喜凶不起来了,语气弱下去:“你好好看着点儿,那东西你能吃吗?”
萧琢垂下眸子:“你点了。”
“我点了你就要吃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自己不知道吗?”逢喜抚了抚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心脏,然后跟他抱怨:“你说我小时候跟你打架,骂你是个王八蛋,你现在不还是个人?”
她还是有点担心,然后拉了他的胳膊,将他的袖子撸上去,上面还是干干净净的,没起什么红疹子。
“难受吗?呼吸困难吗?”逢喜问。
萧琢摇摇头。
逢喜见延鹤年正看着他们两个,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马上解释起来:“他身体不好,吃不了花生。”
延鹤年神色复杂地在她和萧琢身上来回扫了扫,然后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师妹和这个越王的关系,好像和师妹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水火不容?不像。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萧琢陡生的波折,还算圆满顺利,三人各回了房间修整,明天再启程去回洛阳。
其实今天也只走了半天的路,现在才下午。
但过了这家店再往洛阳那边走,就没有客栈了,晚上恐怕要露宿。
萧琢和逢喜昨晚又是连夜办的案子,急需补觉,因而一沾枕头便都睡着了。
晚上吃过晚饭,逢喜迷迷糊糊洗漱后又睡了。
她这次长记性了,为了防止萧琢那个死孩子再吃到什么不该吃的,延鹤年爱吃的花生就只能稍微委屈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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