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秋猎,皇后娘娘是打算……”她在脖子处比了一个手势。
“但是,你真的不难受吗?真的没有一点犹豫吗?”
萧琢对他哥哥的感情,逢喜是知道的,他失忆那段期间,每天嘴里念着心里想的都是他哥哥。
萧琢抿了抿唇,声音放低:“其实,我想安排一个别院,将他幽禁起来。”
逢喜觉得,这才符合萧琢的性格。
他这个人这么重情,怎么会突然下定决心就要杀了萧慎呢?
萧琢抬眼偷偷瞄了逢喜一眼:“你不会嫌我窝囊不够果断吧?”
逢喜勾住他的脖子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理解你。毕竟人生又不是写话本子,说爱就爱说恨就恨,说把谁弄死就把谁弄死了,人就是这样嘛,爱变成恨的过程都是挣扎的。”
“你跟陛下扶持了十几年,关系就跟我爹娘和我一样,我想要是有一天我爹要杀我,我可能也会和你做的一样。”
她这样说,萧琢的痛苦和犹豫一下子减轻了大半。
他将下巴搭在逢喜肩上,缓缓闭上眼睛。
萧琢想,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如果能回到十二岁的时候该多好,那个时候哥哥刚娶妻,他多了一个嫂嫂,期待着小侄子的降生,又认识了逢喜,那真是他前半生最幸福的一年。
皇后与太子都不是犹豫之人,太子伤心之后大病一场,病愈便开始沉稳地着手此事。
他因为跛脚,所以留守皇城。
萧慎现在不待见秦臻,于是找了个由头,也将她撇下。
也正方便了母子两人运作。
萧慎近日过得十分舒坦,萧琢死了,他的威胁少了不少,最近崔淑妃对他的态度也渐渐软化,他算是情场事业双丰收,美得飘飘然,于是开始着手清理朝中那些到处蹦跶的旧臣。
他觉得萧慎就是个二百五,放着好好的大权不要,非放权于下,他现在收拢起来格外费事。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如此的?
崔徊意看着得意忘形的皇帝,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近来朝堂因为他的动作动荡不堪人人自危,甚至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他愚蠢极了,竟然未曾发现,这样的人当年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真是有待商榷。
她斟了一杯茶,放在萧慎面前,淡淡道:“陛下一会儿可要下场?”
崔徊意难得给他倒杯茶,他视若珍宝,连忙捧着喝了两口,但听她这么一问,身体一顿犹豫了半刻,骑射?他根本不会啊?
但是捕捉到崔徊意原本冷淡的面容上更添了几分嘲讽,萧慎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点头:“朕自然要下场,给爱妃猎一头鹿来。”
崔徊意最近对他的态度好不容易软化一点,他怎么着都得再接再厉,争取把这个冰山美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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