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儿这会儿可能心里烦乱,所以徐夫人很是识趣的没有提魏珩,她只捡着些能分散她注意力、能分走她悲伤情绪的事说。比如说,向她讨教做簪的技艺。
次日回京,颜熙也是同徐夫人同乘的马车。一早天不亮便启程出发,一路上颜熙都在睡觉和休息,待醒时,也已经进城了。
既是做了徐家的马车,徐家自然是先送了颜熙回颜宅。
颜熙下车之前同徐夫人道别,徐夫人却是一把拉住她手。
她有些紧张的问:“日后你我母女,还能同榻而眠,一起说心里话吗?”
颜熙倒是有些错愕于她的紧张和期盼,她想了想,然后冲徐夫人点了点头。
徐夫人这才笑起来。
*
而此刻的魏家,长公主回了清心堂后,遣了别的侍奴出去,只留了姜嬷嬷下来。
“姜嬷嬷,你可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侍奉本宫的?”此番已经是在自己地盘了,长公主也懒得再装,直接就甩了脸子来。
而姜嬷嬷本来在长公主打发旁人出去时就有些觉得不对劲,这会儿又见她用从不曾用过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姜嬷嬷心中是再有数不过了。
她忙跪了下来。
“回殿下的话,老奴在殿下很小的时候就侍奉在您身边了。”
此事长公主自然知道,从她有记忆起,这姜嬷嬷就以宫婢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了。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是心下悲凉。
伺候在她身边几十年的老仆,竟是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暗桩,这是何等的讽刺?
长公主轻轻呼出一口气来,她是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了,所以直言道:“那这些年来,本宫待你如何?而你,又是怎么待本宫的?”
话至此,姜嬷嬷才彻底知道,怕是她的身份已被识破。
其实这些年来,姜嬷嬷伺候在长公主身边,除了她是暗桩的身份外,别的一切倒都是为长公主考虑的。长公主自幼便没了生母,姜嬷嬷怜惜她,更是对其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也正是如此,长公主才会更伤心。
若是她没那么好,她没有视这嬷嬷如亲人般存在,如今闹到这一步,也不至于如此痛心。
“除了向你主子透露珩儿同他父亲为颜氏生隙外,你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宫、对不起珩儿之事?”长公主逼迫自己冷静。
姜嬷嬷早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的,所以,她这会儿也挺冷静。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死,又或许,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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