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未亡,这是好事,颜熙自然也为他高兴。
魏珩则继续说:“但以表兄如今的身份,自然不能示于人前。所以,谢小姐想死遁,从而隐姓埋名,一直陪伴在表兄身边。她一深宅女子,自然做不到这些,所以便想同我合作。先定亲,届时我好以未婚夫的身份协助谢家料理她的丧事,从而帮她死里逃生。”
颜熙觉得这事是很荒唐的,可又不得不承认,谢小姐同那位“表兄”的故事,很悲壮。
所以一时间,颜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呢?”她问。
前世她在魏珩同谢端嬅只才定亲的时候就死了,后来的一切,她自然不清楚。
所以此刻,她想问清楚。
但又觉得她问的这句是废话,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都不知道前世,难道魏珩一个只做过几回梦的就知道了吗?
他如今说的这些,多半也是他根据细枝末节推测出来的。
虽是推测,但却也合情合理。
乍听是荒唐的,婚姻又岂是儿戏?但细细去想,颜熙又能理解。毕竟,如今谢小姐同那位“表兄”,就如同困斗之兽一般,没有丝毫办法。
一旦能想出一条法子来,他们定会竭尽全力去拼命抓住。
又怎么会在意是不是荒唐?
就比如一个饥饿久了的人,能有一个馊窝窝吃就很不错了,并不会去在意这个馊窝窝是不是会坏肚子。
后来……
前世的后来他不清楚,但这一世的后来,他心下也有了决断。
他那日还义正言辞的同谢端嬅说,此事可另谋他计,定亲是不可能的。他想着,哪怕是假的定亲,颜娘可能也会在意,而他并不想颜娘再为此而伤心难过。
但回去后,又听了母亲说的那些,他便彻底被激怒了。
他做不到再继续袖手旁观。
他不想御兄再继续活在黑暗中,他要他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这天地之间。他也不想处心积虑作恶之人却始终能安稳的坐着那把龙椅,没有任何的报应,就好像从前的那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样。
至少,他要让他知道他错了。
他对不起先皇,对不起兄弟,更是对不起那些被他无辜杀害的兵士……他也对不起天下苍生。
若舅父同御兄仍在朝中,想来如今必然朝政清明,也不会有太子齐王之争。
如今太子齐王虽还未明着刀剑相向,但暗中二人却早有不睦。待日后今上垂垂老矣时,同室操戈是必然。
如今虽有安稳,但论国力兵力,却是不如先朝先皇在位时。这也正是为什么,近些年来边境总有异动的原因。
边境之国,也都在伺机待发。
这样的情况下,难道还要无休无止的内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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