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婶听着这话十分不舒服,嘴角一撇,“你们姐弟倒是一条心儿,我们家陈鹤翔现在也努力学习了呢,自从她爸回来这成绩就蹭蹭往上走,他们老师也夸呢,说这孩子进步怎么这么大。”
人很奇怪,想要证明自己变强,采取的方式大都是把弱者踩在脚下。
这样似乎就能在心理上认为自己更强。
在这种情况下碰面,陈安渡无异于就是那个可怜的弱者。
弱者不认命,非要反驳一下,就一定会迎来更痛的一击。
“那倒是挺好的,”陈安渡退一步说,“鹤翔本来就聪明,那个,老叔老婶,你们不是要看着装修么,就先忙,我先送餐去了,不然一会儿迟到了。”
“哎安渡,”老婶突然叫住要走的陈安渡,“你这工作平时不是没什么事儿么,就饭点的时候忙,你没事儿的时候就过来帮忙监监工呗。”
一股无名火自陈安渡心头涌起。
她咬了咬牙,劝了自己半天,才没把手里的外卖甩在老婶脸上。
陈安渡想,如果这事儿放在夏光熙身上,她一定会这么做。
“谁告诉你我们这行平时没事儿了?”陈安渡语气不善的反问。
“不爱来就说不来,”老婶说,“甩什么脸子啊,谁不知道你不高兴啊,不就是把你奶奶的房子卖了么?”
老叔拉了老婶一下,老婶的火气也上来了,手指在陈安渡身上指指点点,“你看看她那个样子,你看看!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么?”
“那你就应该这么对晚辈么?”
出海这一趟,陈安渡别的的没有,胆子倒是长了不少。
毕竟是一个跟首席都敢作天作地的人。
想起他,陈安渡的心里又是一阵酸疼。
“我怎么对晚辈了?”老婶的声音有些尖锐,“是你家的房子吗啊?霸占着我妈家的房子多少年了,我妈说什么了么?吃老人的住老人的,啊,你现在还有理了是怎么?”
陈安渡哑口无言。
老妈原本也是个大学生,刚毕业就嫁给老爸了,之后就没有出去工作过,后来老爸去世,老妈已经很久没有接触社会了,工作难找不说,老爸把老妈惯坏了,她受不得工作上的那些委屈。
工作换了一份又一份,养活自己都难,何况买房子。
原本浪漫的一塌糊涂的爱情,到后来被现实击打的溃不成军。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
这一片的小区是新盖起来的,门口堆着的大都是建筑垃圾,没什么人走。
夕阳的余晖显得有些散漫,金色的光影里,像是一部浪漫的老电影,画质有些模糊,声音也听不清楚。
手里的外卖越来越重,陈安渡几乎有些拎不动了。
“这孩子太不识抬举,以为全世界都得给她让路似的,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老婶还在气头上,当着陈安渡的面这样说道。
“少说几句吧,你也知道那是孩子啊,她才多大啊,何况还……”老叔欲言又止,语气有些严厉,看了老婶一眼之后转向陈安渡,“安渡你别多心,你老婶没有那个意思。”
“何况还什么?”陈安渡挑了挑眉,虽然是问句,但是只觉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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