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被动啊,跟个蜗牛似的,慢热的要死。”讲到这,程然语气变得愤愤:“当初!要不是小时候我一直没脸没皮地跟你屁股后边儿死缠烂打,咱俩今天的关系也没这么铁,指不定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江子声打断他:“我和你现在也没多好。”
“”程然有片刻的气息不顺畅,“你能先别说话不?”
江子声:“你继续。”
被这么一打岔,程然也不记得刚刚说到哪了,想了几秒,干脆跳过续上回忆童年的过程。
“你说这姐姐是个渣女,只是单纯想跟你玩玩,那你也跟她玩呗,谁都别动心,那不就成了,你又不会吃亏。”
手机这时候自动连上了车载蓝牙。
这几句话顺着蓝牙外放,车内空间狭窄,显得格外清晰。
音量骤然间变大,如同一道似是而非的三月风,从耳边穿过。
江子声低垂着眼,盯着手指微蜷的弧度,像是随口一说:“那谁知道。”
程然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江子声伸直指节,嗓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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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这段时间,因为陈晓锦的各种需求全定下来了,且订婚宴时间确认在四月份。
林杳忙得晕头转向,任务量重,压力也大,有时候画稿一画就是一整天,累得连家都懒得回。
最后,她干脆收拾了几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直接搬到工作室里住着。
没灵感的时候抓耳挠腮,废稿扔了一地,整个人处于极度暴躁状态。偶尔助理来汇报工作,一看到她脸色,立马发怵,也不敢再像平常一样和她嬉皮笑脸。
有灵感的时候就拼了命画,没日没夜,熬得眼底下一圈青黑色。
注意力过度集中,导致精神消耗严重,身心疲惫。基本每到一幅新定版图敲定下来,林杳从一堆揉成纸团的废稿中抬起头。
往窗外一看,天色已经黑了。
周五晚上这天晚上。
修改完一副定稿图的细节后,林杳照例放下笔,放空思绪,在椅子上坐了会儿。
看着窗外昏沉沉一片的天空,她缓慢地眨了下眼。想到自己差不多快有三周没回家了,迟疑片刻,还是拿起包,起身出了办公室。
这个点,大家早就下班了,楼下没有开灯。
打开手机照亮灯,林杳扶着墙,半摸着黑走到楼下。开门、关门、锁门。
这几个月她都没什么空闲,车放在4s店护理,一直没有记起来去取。
用约车软件叫了个车,到达茗萃小区门口,时间接近深夜十点。
十二月初,晚风凉飕飕地,刮在脸上生疼。
应该是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味,地面湿润,走几步有一个小水洼。
路灯将影子拉得极长,随着步伐变化,时而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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