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在强词夺理混淆视听。
可程然又很清醒地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这的确也是他心里一直憋着的话。
他理解江子声的所有反应。
但他没办法说服自己丝毫不去在意。
正因为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所以当江子声带着点儿质问口吻,问他这事儿的时候,程然不可避免地感到不快。
程然这人直率,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内里是有点矫情的。
他也不是受不了江子声的态度,而是受不了江子声这种冷淡闷葫芦的性格。仿佛自己这个发小在他心里半点儿权重都没有。
见江子声仍是不说话,程然忽然就冷静下来了。他伸手搓了把脸,觉得自己真是有病:“算了,今天这事儿我跟你说句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毕竟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了解我也不懂,我不该瞎掺乎。”
江子声唇线抿直。
程然叹了口气,颓丧道:“对不住了兄弟,我就是心里憋得慌,我也不知道我他妈的刚刚在说些什么胡话。”
气氛略显压抑。
江子声低低敛下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
程然受不了这种死寂,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怎么回事儿啊?”
江子声头也不抬。
程然脾气又上来了:“你装什么酷呢,江子声,说话!”
“”江子声终于抬眸瞥他,语调毫无起伏道,“你对我意见还挺大。”
程然不置可否。
江子声平静地嗤了声:“算了。”
程然啐一声:“算了个屁啊算了。”
“”
“我刚刚是有点犯浑了,说了重话,但我不后悔。”程然眼神坦荡,又说,“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就说出来,不然咱俩找个地儿打一架也行。”
江子声稍稍扬起眉梢:“谁要跟你打架。”而后余光瞥到林杳走过来的身影,他顿了下,懒得再纠缠这个话题。
“这事儿翻篇了。”
-
回到酒店,江子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再次想起了程然的话。
困意倏地消散。
何止是程然觉得憋得慌,他也觉得憋得慌。
程然只知道他和家里人吵架,江振国和余梅把他锁在房间里,不让他出去。
但程然不知道的是,爷爷去世那天,老人家一直盼着江振国能来见最后一面,而那天江振国在外面出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