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礼显然没有料到许萤竟然会在这,他怔了怔,回过神,唤了声“阿萤”。
“你怎么来了?”许萤抽着烟,明知故问。
“刚刚服务生倒水,不小心打湿我的外套,是他把我带到这的。”
屋子里有烘干器和其他基础设施配备,专门应对这类情况。
许萤在烟灰缸里摁灭烟蒂,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见陈时礼未动,她微微挑眉,双臂环抱,“你不是要烘干衣服吗?为什么不动?”
茶水打湿陈时礼的驼色风衣,氤湿的地方很明显,男人错开她的视线,抿唇,垂眸解开风衣排扣。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漂亮,仅仅是简单的动作,却被他做出赏心悦目的感觉。
陈时礼脱下外套拿去处理,他背对许萤,里面是一件纯黑的高领毛衣,单从背影来看,清隽端方。
这是两人自重逢后第二次单独相处。
陈时礼的心,在进门看到许萤那一刹就已经乱了,尤其是当他听到背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那份紊乱正在成倍加剧。
许萤走到他身边,转身,倚着桌子和他聊天:“陈时礼,你搬到我隔壁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啊?”
她的语调很轻松,还带着点笑意,像是正在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叙旧。
氤湿的那块被逐渐烘干,陈时礼垂眸,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
许萤看向他,笑了笑,“这个问题很难吗?”
“我知道你要搬家。”
“所以你就跑来和我做邻居?”
“嗯。”
“为什么啊?”许萤转着手中的打火机,银制磨砂滑轮的,表面镌刻着精巧细致的图案,是她专门找人定做的,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款。
问完这句,她没有给陈时礼任何说话的机会,而是替他把他想表达的话都说了。
“我离开的这些年,你很想我对吧?见我回来了,还知道我住哪,所以就迫不及待凑上门对吧?”
如今的许萤,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心思单纯、被人玩弄感情的傻子。
现在的她经历了很多,别的不说,但在感情上,没有人比她更懂男人的心思。
陈时礼的情场手段在她看来,低级而拙劣,他甚至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感情以及看她的眼神。
许萤:“陈时礼,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男人在她的注视下点头,喉结滚动,应道:“嗯。”
他又补充:“我喜欢你。”
闻言,许萤的指腹恰好擦过滑轮打火机,一簇幽蓝的小火苗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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