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与那人的笔迹有几分相像。
好似还能透过那字迹看到林青筠那夜寒凉的眼神。
整个人无端便烦躁了起来。
重重把手中的笔搁在案上,孟红蕖再也没了抄写的兴致。
佩环听见声儿,觑了一眼她面上的神色,麻利地过来收了东西:“公主可是抄写累了?奴婢这便将东西收拾好。”
孟红蕖闷闷应了一声,鼻尖隐约嗅到了几丝佩环身上刺鼻的药膏味。
是了,庆俞前几日还来找过她。
旁敲侧击同她说那日林萧被下了狱之后身上受了何等重的伤,隐隐有让她去探望一番的意思。
不过那时她心里还因着林青筠堵着一口气,自然是不会过去的。
再者她同林萧委实没有甚么交情,一个再起眼不过的小小护卫,确实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这么多天一来二去的,她倒差点将这事给忘了。
好看的眉头轻皱了皱。
孟红蕖纤手搭在案上,手指轻扣了几下桌面,对佩环道:“待会你带上几瓶上好的药膏,给林萧送过去。”
听着这话,佩环收着宣纸的手微顿了顿:“奴婢就知道,公主最是心善,虽嘴上不说,心里定是记挂着林护卫受伤这事的。”
是带着欣喜的语气。
似是极为不满佩环这般语气,孟红蕖嫌弃地撇了撇嘴。
“本宫可和心善这词沾不上边,左右那些膏药没甚人用,总不能白白扔了,怪可惜的。”
佩环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了然地笑了笑,将案上的东西一一收拾好,便去找林萧了。
因着受伤,林萧暂从下人住的耳房处搬了出来,住在了林青筠的偏房处。
林青筠一大早便去任上了,独留了他一人在屋里。
习惯了在清水村里清贫的生活,他一时只觉得屋里烧着的银丝炭闷得慌。
如今不过才十一月,在清水村,不到十二月底,是不会有人家开始燃炭的。
推开门,他欲到廊下喘一口气,抬眼却见到了顶着细碎小雨撑着伞走过来的佩环。
见到他身上已大好,佩环脸上笑容更甚:“林护卫,公主让我把这些药膏给你送过来。”
林萧本来还在纳闷她为何会过来,一听到孟红蕖的名字,脸霎时如结了冰般冷了下来。
“林某不过一乡野匹夫,怎能受得起公主的如此恩赐。”
佩环却怎么也不肯走,硬将手上大大小小的药膏往他怀里塞:“这可是公主亲自吩咐让我送过来的,怎还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女儿家的小手柔软,时不时触到他结实的胸膛上。
林萧身子一僵,只能任由着佩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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