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芃半个身子栽在地上,双手勉里撑着,似是不小心摔到了。
冬日的地板冷硬,她蹙着眉头,眼圈微微泛红,一副忍着痛的模样。
孟红蕖有些微醺,脚步踉跄中,还是走过去朝徐碧芃伸出了手,想将她搀起来。
徐碧芃却好似被吓到了一般,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身子往后瑟缩,避过了孟红蕖的手。
她和孟红蕖两人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外头都说这二公主不是什么好人,她心里还是稍稍有些抵触的。
那位美名在外的大公主背后尚且会使那么些不可告人的手段,这二公主的手段只怕会更加可怕。
她已经因着孟白兰如此心惊胆战地过了五年,可不想再惹上更多的麻烦了。
果然她今日就不该出府。
徐碧芃心下有些懊悔。
也许是因着喝了些酒的缘故,孟红蕖倒未将徐碧芃这一躲放在心上,她大踏步走过去,一把将徐碧芃从地上扶了起来。
孟红蕖手上动作未有收敛,一时没注意,碰到了徐碧芃手上擦破的伤口,疼得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松开手,孟红蕖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问道:“徐姑娘怎么突然从太明宫跑到这百花亭来了?”
不知该如何应她的话,徐碧芃眼神躲闪,嘴唇翕动着,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没人瞧见在亭柱掩映下悄然离开的一抹身影。
太明宫里依旧热闹未减。
徐翕存却没了兴致,隐隐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方才徐碧芃同他说想要出去透透气,宫内守卫严密,他自觉不会出事,便欣然应允了。
如今喝得微醺的孟羲和被张菀青搀扶离了场,这宴席眼看着是要散了,徐碧芃却仍旧没回来。
终于是忍不住了,徐翕存从案前起身,让随行的小厮先在太明宫内候着,吩咐如若徐碧芃回来了就把人带到马车去,自己则撩袍起身到外头去寻人。
时辰愈晚,夜色愈发深沉了起来,风刮得猛烈,徐翕存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一连问了好几个路过的太监宫女,都摇头说没见到人。
本以为徐碧芃不过是随意到外头吹吹风,不想徐翕存找遍了太明宫附近都未能瞧见她的身影。
望着四周漆黑一片不见人影的偌大宫城,徐翕存心生焦灼,眉头紧皱成了一团,又想起了自己刚从边疆回来时见到徐碧芃躺在床上小脸苍白的模样。
自己在外五年没能好好担起兄长的职责便罢了,甫一回来带去赴宴还把人给丢了。
也怪他思虑不周,今日大宴,人多眼杂,这宫城里的水也不是一般深,若是妹妹真出了何事,他定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这,徐翕存的脚步愈发匆忙起来,一转身,却径直撞上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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