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禁卫军将醉欢楼封锁了个严实,连一只红头苍蝇也飞不出去。
街市上的行人和小贩都聚在门口伸长脖颈看热闹,不多时,醉欢楼里那位顶有名的琴笙公子杀人被抓的消息便传遍了平城。
人们在话里话外还会提及孟红蕖。
毕竟,大半的平城百姓皆知晓,孟红蕖都是为了见琴笙一面才频繁出入醉欢楼,二人关系实在匪浅。
唐不渝前脚从才刚将人带回了大理寺,林青筠后脚便来了。
他一早便去礼部处理完了些琐事,晌午时休憩了一下,便又直接往大理寺来了,一路上人们议得热烈,他也知晓了琴笙被抓的事情。
孟红蕖虽在府里,但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给她了。
想了想,他对唐不渝开口:“现在能进去见琴笙吗?”
昨日唐不渝还在为勾魂散的案子焦头烂额,不想今日就抓到了凶手,现下总算是可以稍微喘一口气了。
听了林青筠的话,他爽快地应了:“人现下就关在大理寺狱中,过几天审问完了才押到刑部大狱,你直接拿着我的令牌进去就能见到人了。”
林青筠没再多言,接了令牌道了一声多谢。
大理寺狱虽比不上刑部大狱的严苛,但是狱内阴暗潮湿,一股潮湿腐朽的霉味从大狱深处蹿了出来,往人的鼻子里钻,让人脚底生寒。
见了林青筠手中的令牌,守门的狱卒很快就打开牢门放了行,在前头给他引路。
琴笙一人盘腿坐在狱房的角落里,脊背挺得笔直。
发丝凌乱,白袍上染了一块又一块大大小小的青黄污渍,就连脸上也不能幸免,一身狼狈。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阖着的双眸这时才睁开。
见是林青筠,琴笙眼底掠过一抹浅浅的讶异,随即很快从地上起身:“驸马爷身子金贵,怎能往这等腌臜之地来。”
林青筠没应他,冷峭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最后凝在了他的右手上。
琴笙闲时练琴较多,指节比寻常男子要修长养眼,更衬得手背上那道伤痕格外刺目。
那道伤痕泛着红,应是新伤。
痕迹狭长,看着是被某种尖锐的利器所伤,譬如,女子头戴的簪子。
林青筠眸色很快便黑沉了下来:“昨夜掳走公主的黑衣人竟是你。”
琴笙未辩解,反而很快便点了头。
本来他也不想遮掩。
“你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
“奴身份卑贱,不过是听人命令,受人差遣,违背不得。”
琴笙话答得轻巧,林青筠眉头却越拧越紧,虽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还是接着问他:“你背后那人是谁?”
“那人是谁,驸马爷不应当早就猜到了吗?”
琴笙含笑望着他:“该说的我已都说了,剩下的恕奴不能再随心所欲开口了,狱中湿气重,驸马爷还是快些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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