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再次转动,平静许久的风雪渐起掩去方才一番动静闹出的痕迹,仿若未曾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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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广平本就是匆忙回京,琐事繁多再加上要同圣上汇报此番行程这几日颇为忙碌,明明准备第二日再寻奚蕊盘问也搁置了下来。
最终又将她禁了足,并勒令她不准再言退婚,更不准提祁朔。
奚蕊觉着老头儿甚是奇怪,一年前她那样张扬悔婚他都没有这般警告她,可现在仅仅只是祁朔归京他便如此紧张。
算了。
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她倒还怕爹爹为了此事去让祁朔来娶她。
况且按她如今的名声来说只要应付了章勉那纨绔子弟便暂时没有了嫁人之危,爹爹现下不提她便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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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奚府的动乱不安不同,镇北军的凯旋给京都乃至整个丰朝百姓带来了极大的鼓舞。
战神祁朔这一称呼在一夜之间响彻丰朝。
“要说那祁公爷,自幼随父征战边关,老公爷去后,十五岁便挂帅上阵,十八岁独自带轻骑兵八百挑了那贼寇粮仓,真乃天纵英才也!”
悠铭坊中,一楼高台之上摇着折扇的说书人眉飞色舞,言及兴处引得台下之人频频叫好。
“可一年前不是说祁公爷遭遇暗袭”
终于有人问出了此番最为不解之事。
自一年前传来祁朔生死未卜消息后便再未有与他相关的音讯,以至于大多数人皆默认他为国征战而死,为此许多人唏嘘惋惜不已。
可如今祁朔带着大破匈奴王庭的捷报突然班师回朝,众人震惊之余疑惑更甚。
台上说书之人折扇啪得一合,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又摸了把胡须:“此事便要从一年前岐山之战说起”
“当时贼寇骑兵数万,将公爷及亲卫逼至岐山之巅,就在此时,咻的一声——”说书人骤顿。
“然后呢?”
“别卖关子了李老头!”
李老头摇晃着头又将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不知何方来的冷箭直直刺穿了公爷胸口,连人带马跌落山巅便再无了踪迹!”
“祁公爷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得上天庇佑我丰朝的战神再世!怎会这般殒命?据说攻破匈奴王庭的那一日漫天血红,公爷身着将军铠甲浴血而来,径直取了那蛮族头子首级,并悬尸数日,那匈奴大军不战而降!”
“哗——”
台下议论更甚,说书人嘴里还在继续念叨着祁公爷遇险后如何忍辱负重,在万般艰难之时“生食血肉度日”之类云云。
“我竟不知玄羿还能生食血肉。”
眼见着越传越玄乎,悠铭坊二楼的一间雅阁内,身着白衣玉冠束发的青年男子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勾起微弧,他倚着窗台向室内之人打趣道。
祁朔未抬眼帘,任由外头如何喧闹,那冷然俊逸的面容上依旧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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