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那小厮感叹如斯,原本的忐忑不安被好奇代替,复而一个个接着都去尝了尝,无一不是面露惊色。
奚蕊大受鼓舞:“这些留予你们,还剩的那些牛乳帮我置于冰窖中保存,待公爷回来也需让他感受我的进步。”
越说便越觉得自己非常有天赋,她摸了摸下巴,眼珠转动两下:“不过,我觉得我又可以试试上次那”
“夫人!”一语出,原本松了一口气的阿绫脸色骤变,她突然出声打断,并讪讪着用胳膊肘戳了戳文茵。
上次那噩梦般的回忆她是再也不想经历一遭了。
文茵立马会意,硬着头皮笑道:“前几日您让奴婢们寻的话本子出下册了。”
谁不是呢?
闻言奚蕊眼前一亮,在继续做糕点和去看那等了两三个月的话本子之间仅仅犹豫一瞬,便做出了决定。
“咳,算了今日大家都累了,便到这吧。”
她面色无波地擦了擦手,复而转身以手挡唇悄声道:“快些送来。”
*
勤政殿。
丰朝南部地图被平铺于紫檀金镶桌案之上,窗外被片片树叶遮挡的光影窜动,于每一笔涂画中留下斑驳阴影。
裴云昭手指轻抵眉骨,拧着眉心,眼眸微眯:“你的意思是,先前每年的堤坝失修并非洪水之灾,而是人为偷工减料?”
季北庭解释:“此番南下我们发现,早在先前数年先帝在世时,朝廷便在不断为南方修坝拨款,但其中大部分银钱却流向了东南。”
东南沿海,向来是易疏不宜堵,是以,修坝之事应更多助力于西南,此事明显有异。
“而西南堤坝近五年的修筑记录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年年修筑却年年失守,失守后又得到更多朝廷拨款,如此循环,如果按照更坏处想
倘若背后有人暗操,那这获益之人,又是意欲何为?
季北庭的话使裴云昭心中隐隐着后怕,大丰疆土辽阔,东南远离京都,若真有人心存不臣之心,于此时的他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祸兮福之所倚。”祁朔缓然开口,“这许是陛下清顿朝中异己最佳时机。”
听言裴云昭心头一跳,手指微顿,静默半响,他缓缓抬头:“玄羿的意思是?”
祁朔漆黑的眸底深不可测的幽光闪烁其中。
未久,他薄唇轻启:“顺水推舟。”
红墙小道间一珠宝镶嵌轿撵轻摇,身着粉红繁花宫装的娇媚女子半身轻倚在扶手之边。
染了唇脂的红唇妖冶魅人,那修长的护甲轻护鬓角。
“娘娘亲手烹的银耳莲子羹陛下见了定是欢喜。”轿撵下方的宫婢讨好出声。
闻言梅妃轻嗤一声,眼角眉梢皆带着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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