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稍渐,那数日里的压抑不适在这一刻得到缓和。
朦胧水汽中的小姑娘眯着眼,像只餍足的猫儿,白皙的肌肤在昏沉烛光中泛着暗昧,热气蒸红了她的脸颊,方才煞白的嘴唇逐渐回了血色。
祁朔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瞳底覆上片刻温存。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那一抹柔和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逝。
他将她捞出,擦拭干身上水珠,又系上衣带,钧左送来汤药后拉上了门板,祁朔接着揽过了她的背。
奚蕊还算清醒,也不敢让他真的喂自己,当下伸手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刚想饮下,却被那入鼻的苦涩引得皱起了眉。
“我可以不喝吗,睡一觉就”
“不可以。”
无情的拒绝让她立马耷拉下了小脸。
无声的对持蔓延,忽地手中一轻,药碗被接过,就在她以为逃过一劫时,突然见着他一饮而尽,紧接着苦涩凉薄的唇便覆上了她的。
奚蕊瞪大了双眼,入喉的苦涩与他清冽的气息疯狂交织,喉咙滚动,滴滴水珠自二人唇角滑落。
祁朔单手撑着一侧床榻避免压到她,微阖的凤眸闪动暗色。
他方才就想吻她了。
最后一滴药汤入喉,他松开了她。
奚蕊揪着他的衣领轻轻喘气,此时的脸色要比方才更加红润。
他抵着她的额,炙热的呼吸萦绕着她的周身,指腹轻轻擦拭过她唇角的药渍,低声道:“再有不适便叫我。”
说罢他径直起了身,正欲往外侧软榻走去,衣摆却被人拽住。
奚蕊扑簌着鸦羽,红唇轻咬,开口声音软绵:“别别走了。”
让他因她忙活了大半夜,那些子虚乌有的小性子早已被愧疚代替了完全。
现下又如何能让他再去睡那狭小的地界?
思及此,奚蕊朝内缓缓移动了身子,又闪动着眼帘。
祁朔俯视着小姑娘宛如秋水粼粼的杏眸,思忖片刻,终是没再移动半步。
身侧床榻下陷,熟悉且心安的男子气息包围住她,奚蕊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捂唇打了个哈欠,心理建设半响,伸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身,迷离着眼用指尖抚平男子那拧了一晚上的眉心。
“别皱眉了。”
就是说,还挺不好意思的。
祁朔身子微僵,又感受到她寻了个舒适的地方蹭了蹭,将他的手拉过,复而继续道。
“你抱抱我抱抱我我就好了”
女子呢喃软语仿佛撩人心弦的羽毛,一字一句扫过他的心弦,使得他那素来清冷的眼染上点点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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