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渔村世代靠捕鱼为生,因此生计虽不算极为贫寒,但也只能饱腹。
可就在前几年忽有人发现了两座海崖之间的洞穴底部存有洧水,他们大多数人不知其有何用,直到有人寻来同他们说每月按时采发运送便能给每人每月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都够了一年的用度,谁人不动心?
是以,便有了村中男子白日皆来此处做活的场面。
只是那人说此事不可让其他人知晓,因此他们连自家婆娘都未告知具体位置,她们只知晓自己男人做了了不起的活计,于是每日准备着干粮让束阿元来回送着。
但这银子来得太过容易,束阿元总是感觉有些不安。
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他并未注意到眼前多出了一人,直到见着陌生的鞋靴才蓦地抬头。
“束公子。”铭右朝他礼貌抱拳。
束阿元越过铭右,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身后男子鹰隼般的眼眸。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握住背篓的手指收紧,小腿止不住地开始战栗,背后覆上一层冷汗。
这个男人即便是一言不发也足够让他产生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束阿元额角开始冒汗,他不知他们为何在此处,只是那紧张与惶恐使得他喏动嘴唇半响才发出一个音节。
“你”
“我们家公子想同你谈谈。”
是询问的句子,却不是有余地的语气。
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
奚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忆起昨晚还想着今天早些出门去寻玉符,她草草梳洗一番又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便欲出门。
文茵对她这番动作十分不解,问道:“夫人您怎得又要去海边了?”
奚蕊刚准备解释,转念一想她都不准备送了,再提简直自取其辱,于是话到嘴边便成了:“今日天气甚好,适合出去逛逛。”
文茵欲言又止:“”
昨日还在闹脾气把自己关房间里的也不知是谁。
“对了,公爷他何时走的?”奚蕊装作不经意地问。
“回夫人,公爷卯时便出门了。”
“?”
卯时??
这么早,简直够好几个来回了!
奚蕊心中开始打鼓,立马站起了身,可不能再拖延了,得在他回来前寻到东西折返。
马车一路疾驰,奚蕊堪堪拉着两侧扶手才不至于东倒西歪,但身旁的文茵与阿绫却是没这般好运。
车轱辘停稳时,自家夫人倒是提着裙摆便跳下了车,她们二人好一阵头晕眼花才终于站稳。
奚蕊朝记忆中的方向寻,可在见着那被潮起潮落冲地光滑平整的沙滩时,她只觉双目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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