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夫人作为公爷的妻子,又身负诰命,自然不可对这般热情的百姓们有何斥责,是以,只好硬着头皮一一回应。
只是他们到底是低估了这些妇人们的热情,有了第一次为她们停下马车,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眼瞧着夫人这几日都倦怠清减了许多。
思及此,文茵无奈停手,帮着为奚蕊拭去妆容。
后来,奚蕊又换了身不太张扬的淡色衣裙,披了件深色斗笠遮盖了大半张脸,做贼般从自家后门翻越上了马车。
车轱辘开始转动,听到耳边静谧到只剩马车行驶的声音,奚蕊稍稍撩开窗帘,发现无人跟随,这才泄了气般朝后靠坐而去。
其实刚开始做这件事时,大家高昂的热情一度让她很是有成就感,却不曾想过后续会发展这般地步。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她自然十分明白,更何况祁朔本就有这般高的权势地位,若自己还搞出这样一副收买人心的模样,倘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安上个犯上作乱的罪名可真是自寻死路。
“简直要命。”
思及此,奚蕊头疼地捏了捏眉骨,总觉得这些人过于魔怔了。
好好买点便宜胭脂不好吗,为何还要找上她来?
一路行至皇宫,奚蕊思忖半响,终于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
祁朔前几日因公离了京都,她一人待在府中也觉颇为无聊。
再者自从在德叔那里听说了他自幼的经历后,她便对他幼时的模样十分好奇。
于是打理崔家铺子之余,也时常会入宫同林知眠说说话,顺便陪陪太皇太后,听她讲些祁朔还是个孩童的模样。
“今天,是他离开的第七日了。”
奚蕊踏在皇宫白皙剔透的玉石板上,斗篷周围的白羽缭摆着她通红的脸颊,仰头望向那苍白的天空,眼底浮起淡淡的落寞。
从前不觉,饶是他处理公务一整日不在府中,至少也能等到他晚上回来。
可如今他离了京都,便是真的感觉到了何为度日如年,甚至太皇太后讲的那些过去之事都无法平息那难捱的思念。
“夫人莫要心忧,公爷不是说了吗,此去不过半月便能回来。”文茵在侧宽慰道。
“嗯。”奚蕊闷闷地应了一声,垂头踢着地上的石子,有些心不在焉,“他有他的事情,我懂的。”
懂归懂,但今晚又是没人接她回府的一天。
在心里郁闷了一会,她再叹了口气,抬起头继续朝长秋宫走去。
今日可是带着知眠姐好些日子前便想试试的嫣秀坊新品呢。
“奚蕊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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