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裙摆上前握住奚蕊的肩膀,微蹙着眉上下打量,却在扫视到同样微肿的红唇时愣了愣。
江予沐轻咳一声移开眼,刚好见着祁朔跟着一道出来。
“阿沐,你怎么来了?”奚蕊有些惊讶,虽已然平复了心情,可那嗓音依旧带着未曾散去的沙哑。
“奚伯伯的事我听说了”江予沐抿抿唇,又看向祁朔,蹙眉道,“他欺负你了吗?”
闻言奚蕊心下一暖,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没有。”
见她忧虑未散,奚蕊侧眸瞧了眼祁朔,看他朝自己颔首,随即便拉着她想往后院走去。
“等一下。”江予沐忽地顿了脚步,似是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包钱袋,然后递给季北庭。
季北庭不解:“世子妃你这是”
江予沐:“那日有劳公子为我垫付银两,后又救助老妪都让公子破费,今日恰有机会还于公子。”
她不爱欠别人什么,是以,心中始终记着他对自己的救助,无奈自己并非自由身,如今好不容易能见到,刚好了却自己一桩心事。
季北庭皱眉:“不是已经说了不必偿还,更何况那老妪最终也没救下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似是想到什么,猛地转头对祁朔道:“你你中的那蛊叫什么名字?”
祁朔蹙眉,多看了眼江予沐,却也没有避嫌:“蚀日蛊。”
蚀日蛊,乃苗疆十大巫蛊之一,若中此蛊若非身强力壮者必在十日内内脏腐蚀化血而亡。
即便是身体素质过硬,没有立马不省人事,也只会延长这腐化的时间,再者意识清醒,通身上下那宛如数万蚂蚁腐蚀啃咬的痛苦也非常人所能忍受。
“果然。”季北庭眉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激动,“不久前我同世子妃救下了一位老妪,她身上中的便是这蚀日蛊的母蛊。”
子蛊伤人,母蛊则用以养育子蛊。
奚蕊听得稀里糊涂,询问江予沐,只见她同样拧着眉。
“季公子,这蚀日蛊是何物?”
为何那日她同他一道救助老妪,自己却全然没有听闻?
季北庭:“世子妃有所不知,在你回去之后那老妪便已然不行了,在下再去时,是老医者告知在下,蚀日蛊是苗疆十大巫蛊之一”
听着他的解释,奚蕊越听越心惊,感觉心脏又开始发闷。
方才还说只是普通的毒物,却不曾想是这样厉害的东西。
他……在骗自己。
“这养蛊人是南平郡主?”江予沐猜测道,顿了顿又言,“季公子,祁公爷放心,妾身不会将今日之事朝外泄露。”
南平郡主圈养中原禁忌苗疆巫蛊,还恰好是刚刚入狱的奚广平所中之蛊,这桩桩件件联系起来
若再想深些,祁朔当年的蛊毒又是如何得来?镇北军的叛徒又究竟隶属何人?
错综复杂的网似乎找到了若隐若现的起始点,祁朔眼眸微眯,对上季北庭投来的视线,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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