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很快就能回来,她更想亲自告诉他。
于是奚蕊带了些必要的物件便入了宫,林知眠特许了崔家人入宫,事情便好办了许多。
忽有一日,不知何人将奚蕊自开家门产业以援助镇北军的事情传了出去,一时间引起诸多轰动。
最初只是朝中文臣家眷,后来便是城中医馆,慢慢的,有奚蕊这样的一品诰命以身作则在前,又有其他权臣命妇在后,普通百姓也跟着拿出自家能用得上的药物纱布。
这场叛变如同笼罩在丰朝上空的灰纱,百姓民众们开始做着力所能及之事,一同期待着黎明到来的那天。
镇北军营。
祁朔一袭玄金软甲,负手而立于桌案之前,身子挺拔如松,璀如寒星的双眸微敛。
忽地心脏莫名一悸,他蓦然蹙眉,不自主地抬眸,透着卷起的窗帘瞧向京都的方向,又缓缓收紧掌心。
与此同时,铭右带来的军报掀帘而入。
“启禀公爷,一切如您所料,叛军洧水来源皆是从平海镇挖掘,又从景州中转,他们故意设立战场在城中便是料到我们不敢在百姓聚集的地方和他们产生冲突。”
不得不说,裴益川计划地十分周密,猛火油柜的威力大得惊人,若辅以百计在城中投射,与屠城没有两样。
而镇北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是以,在之前诸站中他们以退为进,以守为主,并未和他们正面交战,最终将烽火线卡在宁郡,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如今景州那边的人已然蓄势待发,只听公爷一声令下。”
“嗯。”祁朔低应一声,指节敲打着桌面,“谨川还没消息?”
虽然奚蕊没说,但他明白她心里一直挂念着自己的好友江予沐,临走前都能瞧见她对着那些曾经由安阳侯府中送来的绣品发呆,因此,他暗中亦派遣人手探寻江予沐的下落。
只是这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了无音讯。
后来季北庭提议暗探叛军营一则是想去盗窃他们的布防,二则便是想瞧瞧江予沐究竟在何处。
祁朔虽然没有反对,但也没想到他这般急切便没了踪影。
铭右拧起眉摇头,复而呈上刚刚收来的信件:“这是方才探子收到的,不知送信的何人。”
信?
祁朔伸手撕开封口,入目所见的是一大幅叛军军火布防及走向,虽然有些潦草,但不影响看清。
他瞳孔微微放大,捏着纸张边缘的骨指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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