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还有殿下给姑娘撑腰呢!”紫苏刻意扬声说话,掀开帷帐的门帘,与以珍进去。
崔绿乔早就在帷帐中等得焦躁不安,她来了半天,看不见殿下不说,连那个歌妓跟歌妓的儿子都没看见,怎么不心急如焚,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这么一句话,顿时都要气急攻心了。
两个女子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个暗暗挑衅,一个静静审视。
崔绿乔将以珍浑身打量个遍,瞧她虽是精神不佳的样子,面色却红润透白的,透着一股风情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被男人浇灌出来的媚色,崔绿乔也是经人事的,自然能看出来一些,可正是看出来了,才更嫉恨。
“霜霜姑娘。”崔绿乔率先开口,语调忽轻忽重的不自然。
以珍收回视线,出于礼貌她回了一句:“崔孺人。”
原本是想着怎么也要和对方说些什么的,毕竟她心里再不舒服,崔氏也是他名正言顺的侍妾,还是传闻专宠多年的侍妾……可当看见那原本挂着楚闻宣和他们母子的衣裳的衣架子,此刻挂上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衣服,那女人还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突然就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这样在细微末节处膈应人的事,她太瞧不上了。
“霜霜姑娘好本事啊,不过是一两日不见的功夫,就麻雀飞上枝头了,到底是不入流的歌舞妓子,为了荣华富贵,用的下叁滥的手段生下野种,迷惑殿下。”
“崔孺人言之过甚了,一切因缘际会皆由天定,时隔叁年还能再次相遇,绝非我一人之力可改。”
“哈!因缘?你以为你的这些说辞骗了殿下,骗得了我?不要以为殿下一时被你迷惑就真能入王府一步登天了,殿下的正妃之位是京都多少高门贵女争破头都争不来的,你这样身份,就是在王府做个粗使奴才我都觉得恶心!”
“崔孺人就是你口中说的名门贵女中的一员吗?可我这样身份的人瞧着,在殿下心中,你也不比谁高贵多少,否则怎会让崔孺人委身在侍妾之位多年?可见出身的高低并不能决定一人的命数。”
“你!还没进王府呢!你便这般轻狂了?真该让殿下好好看清你这贱人模样!”
“那你可一定要告诉他,让他好好看清我的真面目!”
以珍话毕立刻转身,甩开帘子出去,崔绿乔还在叫她站住,她当然充耳不闻。
还说?再说都要上手扯头发了!这么狰狞失态的举动她可不要做。
“姑娘您别生气,在殿下心里肯定是更看重您的!”紫苏一脸不忿,信誓旦旦地说话,说完还重重地点了点头,多怕以珍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似的。
那认真的模样都把以珍逗笑了。
“你怎么就知道殿下更看重我?崔孺人可是殿下独宠多年的侍妾。”
“姑娘,要是奴婢说了您可不能告诉殿下是奴婢说的哦。”紫苏环顾四周,在以珍耳边悄咪咪地说话,到底是议论主子的私事,紫苏心里害怕着呢。
“嗯?”以珍原只是随口说说,不料紫苏还真是一副另有隐情的模样,虽私心里不想把自己与崔氏比较,但还是想多了解了解那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姑娘有所不知,奴婢原是五年前殿下纳妾之时,皇后娘娘指派到王府伺候的,进府后一直在王府前院服侍殿下,其实殿下对崔孺人……一直都是淡淡的,初初那两年倒还好些,后来不知怎的,殿下去后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但因殿下不再娶妻纳妾,才叫外头的人以为崔孺人十分受宠。”
以珍安静地听完,心中却是荡起阵阵涟漪,紫苏的这番话,她听了不是不惊讶的。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崔氏独宠,竟是个误会,可他那人对女人的需求似乎颇大,这两天都是缠着她没完没了的,如果崔氏不受宠,而他又再没有其他女人,那他从前都是如何解决的?
“那他为什么不再娶妻纳妾?”
“这奴婢就不知了,许是殿下平日里事务繁忙,没时间在男女之事上费心思?”
是吗?以珍半信半疑,实在是从这两天的表现来看,他不像是个清心寡欲的人,难道说,他是只对她这样?
忽而想到了此处,以珍一阵面红耳赤,甩甩头,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忘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