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宣才发觉,往日里近身伺候的紫杉紫苏竟一个不在,顿时额角青筋暴起,怒道:“混账!都是怎么伺候的!你们姑娘和小公子呢?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紫檀跪在最前面,被劈头盖脸地骂个彻底,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小心翼翼道:“殿下,这,这是崔孺人啊!”
楚闻宣闻言,缓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崔孺人是谁。
转头看着那个跪在床上,裹着被褥,哭哭啼啼不休的女人,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殿下……”崔绿乔涨红了脸,羞愤地看着生气的男人和底下一群跪着的奴才,真觉得自己丢脸丢尽了。
“你怎么在这?”楚闻宣心烦意燥地转过头,不想去看那令人恼火的画面。
“皇后娘娘身体有所好转,无需妾室侍疾,就命妾室回到殿下身边伺候。”崔绿乔说话避重就轻,哭得梨花带雨,纵使此刻已经丢尽了颜面,还是想博得楚闻宣一点同情和怜惜。
楚闻宣都不知道该骂谁了,想着自己方才差点抱错了人,没来由地一阵恶寒。
匆匆套上外衣往帐外走,冷冰冰地问:“你们姑娘呢?”
“霜霜姑娘在,在奴婢们的帐篷里。”紫檀顶着楚闻宣的满目寒光,哆哆嗦嗦地说话。
楚闻宣长腿一迈,不耐烦的扬起帘子,走出帐篷,刮过一阵冷风,徒留跪了一地的奴才,和在床上哭肿了眼的崔绿乔。
紫檀反应过来,忙叫其他下人们出去,取了衣裳要为崔绿乔披上。
“滚!”崔绿乔恼羞成怒,手心拧巴着被褥,皱成一团,一如她此刻扭曲的内心。
“贱人!”她扬声怒吼,甚至将紫檀递过来的衣裙拉扯撕碎。
一声声布帛断裂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夜中显得尤为骇人。
她每撕开一块碎布就辱骂着贱人、贱人,仿佛是在将心中仇恨之人碎尸万段,俨然是被嫉恨蒙了心智,走火入魔的模样。
紫檀也被她狰狞的面目吓到,不敢再劝,只能瑟瑟缩缩地跪着,不断磕头附和:“是是是,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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