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柳树梢,新芽萌发,以珍如今也只有安心养胎和帮着重修叶家旧宅这两件事可忙,毕竟她再要做些别的,楚闻宣是第一个不允许的。
听闻京都城中的锦绣阁近日来了一位手艺精湛的染布匠,能用独到的工艺染出绝美的布匹,一时在京圈贵妇人之间盛传。
以珍想自制经幡以祭奠亡父亡母,正巧听说了这位染布师傅的名声,便想着去锦绣阁看看,挑选一些合适的布料。
坐在小阁楼中等着染布师傅,紫苏伺候以珍喝了一盏茶,随意闲聊道:“姑娘今日怎么不带墨哥儿出来?墨哥儿先前不是还说在屋子里闷着,想出门遛弯儿?”
以珍笑了笑,也有些无奈,“墨墨生辰快到了,我怕会有些冲撞就不带他出来了。”
总归如今她和楚闻宣还没有正式成亲,京都人多口杂,她和墨墨都不好太过张扬。
“是呢!奴婢前儿个才听说殿下像是要在墨哥儿生辰那日给墨哥儿惊喜呢!”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紫苏小脸一红,颇不好意思,“奴婢怎敢骗姑娘啊,奴婢都是听阿北说的,只是阿北那人嘴密,具体是个什么惊喜他也没说。”
以珍瞧紫苏娇羞嗔怪的模样,脑子里小念头一闪而过,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当一次红娘,促成一桩好姻缘了?
正想着事,前头帘子一掀,锦绣阁的女掌柜领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叶娘子,让您久等了,后头事情多,咱们赵师傅这才得空来见您呢!小鱼,这位就是要见你的叶娘子。”
女掌柜将身后的女子往前一带,以珍这才瞧见原是个年轻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年龄不大的样子,穿着一身青蓝色的衫裙,脸颊红扑扑的,额上有些汗珠,想是才忙碌而来。
不想这有名的赵师傅竟是个年轻女孩,以珍不免惊讶。
“你们慢聊,小鱼,我先去盯着前头铺面了,你好生招待叶娘子啊。”女掌柜朝赵小鱼使了一个眼色。
那暗戳戳的示意赵小鱼怎会不懂,这是告诉她,眼前的这位,可是贵客。
“叶娘子您有孕不便,请先坐吧,我拿一些样料给您看,您看您喜欢哪种?”赵小鱼扶着以珍坐下,替她满上茶水,随后到身后的壁柜上找样料。
“瞧着赵师傅很年轻,没想到手艺如此了得。”
赵小鱼转身对以珍一笑,道:“叶娘子谬赞了,您叫我小鱼就好,我原是滇州白族人,扎染是家乡每个女子都会的手艺,只不过京都贵人们少见此法染布,觉得新奇罢了。”
以珍点点头,会意一笑,心想这也是个妙人,一身绝妙手艺,本是有足够资本自傲的,可她没有,反而谦逊有礼,云淡风轻。
想着第一眼瞧见这位赵师傅时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独特清新的气质,原是个白族女子,听闻滇州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果然养出了钟灵毓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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