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打扰,不知府上还有贵客。”陈亭稚身着淡青色大袍,洁白的交领高竖,一抹深褐色的腰带勾出他风流清雅的腰背,墨绿色络带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摆动。
“沉将军。”陈亭稚行礼,沉铭端坐着,略点头。
他二人向来是不对付的,年少时因为一些缘故从未有结识之心,只是远远知晓有这么个人罢了。二人日岁渐长,回首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少年郎,心中更是各自藏着事,站在对立面,若不是因为许临清,或许二人不会照面。
许临清引着陈亭稚来,浅笑道:“不知师傅您会来,招待不周——”
陈亭稚面上也挂着笑容,不过极淡,与他的细微局促相比,端坐着喝着珥菇粥的沉铭似乎像极了这个府中的主人,与许临清有自然的登对之意。
思绪如此一想,笑容中不留痕迹的多了几分苦涩。
“临清对我这么客气作甚,我来不过是想同你说一会话,亲近一番。”
原来是拜访相谈,沉铭拈水晶虾饺蘸醋的手腕微顿,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站立的二人。
只听那陈亭稚道:“不知临清可否引我入——”
“有何事不可在客厅谈?”ЬáǐйǐáйωěйⅭóⓂ(ǒ1捌ìиfǒǒ(18nf))
“还是陈楼主觉得,不能在我面前谈?”
许临清还未曾多言,就听见沉铭先行呛声,堵住陈亭稚的话头。
陈亭稚:“沉将军有所不知,我与临清故人之交,多年未见自有许多话要表,这些将军可能无法听瞧。”
沉铭冷哼一声,嗤笑的看着许临清,扬眉问道:“是否?”
他的模样恣意,但若是仔细看,眼底还是有凉薄水汽。
许临清见二人之间明争暗斗,显然已经如火如荼,当即不开口,只静静看着他们你来我往。
被点名后许临清也不见慌乱,反倒问道:“将军,用完膳,该起身去练武场了。若再不去,军中又要洋洋洒洒杜撰你我之私,这消息若是传到不该去的地方。”
“将军,这对我倒是无妨,我是担心下了将军的面子。”
沉铭见她又唤起将军之称,心中不知如何堵得慌,似如同他浑身力气都卸在毛絮之中。他不言语,用冷冰一般的眼神望向她,这眼中有没有其他情绪便不得而知了。
“许临清——”
沉铭看着他们二人并肩站着,自己陡然起身,他喊道。
只见女人礼貌而疏离的望向他,沉铭心中只觉得一番难堪之气翻涌。
罢了。他抬头望去,不发一言,径直去了。
刚走几步,许临遥遥喊清道:“将军,你我身份悬殊,以后还是尽量少来我府中,对将军名誉有损。”
沉铭止步,他没回头,许临清自然看不见他紧抿的双唇。
自沉铭出了门,陈亭稚才悠悠道:“我竟不知,有一天你的心会变得如此狠。”
许临清道:“你我之间已六年未有见面,相逢不相识也是无可避免的。”
“你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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