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失落个什么劲呢?
她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
很久之后,她偶然间又回忆起了这件事,福至心灵般一下子就明白了。
当初在灵禅寺暗色的帐中, 段烨曾对她说过一句,他肖想了近十年。
那时,他二十三岁。
她借着这点线索和之后对段烨深入的了解,终于揣摩出那个少年段烨的心思, 忍不住暗啐了一声,骂他早熟。
……
在棠予和他并肩而坐,各有心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人声。
“二皇子,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宫女已经处置了,那些草编的蚱蜢已经给您放回原处了。”
他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先抬眸盯住了棠予,有些紧张地瞧着她的反应。
见她没说什么,他才对下人道:
“知道了,下去吧。”
在他吩咐完之后,棠予随口问了他一句:
“怎么了?”
“…没什么,有个宫女手脚不干净偷东西,我罚了她一顿板子。”
棠予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想着,“处置了”听着可不像一顿板子。
他被她盯的有些无所遁形,额上浮起一层薄汗。
好在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问道:
“偷了什么,一些草蚱蜢?”
那也不值什么钱啊,偷这个玩意儿做什么?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片刻后又道,“是你送我的。”
“……”
她有些惭愧的咳了一声。
这礼物好像有些寒碜。以后还是给他整些稀罕的吧。
之后她大概又陪了他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后被身旁人起身的动作吵醒了。
段烨勾起一边的幔帐,套上靴子,而后行了两步取下架子上的银灰色交领,刷的一展手臂一伸便利落的套在了身上。
对着铜镜整理衣襟的时候,他无意间瞧见镜中倒映的帐中人。
“朕吵醒你了?”
棠予没应声。
段烨理好了衣襟,瞧了眼天色,回身走到床前,将勾住半边幔帐的那个银勾摘了下来。
“时候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他说着,便要将那暗红色的幔帐放下来。
棠予似是专门要与他作对,坐起身将红帐又挑了起来。
“我不困。”
“嗯,那朕等会儿下朝回来陪你一起用早膳。”
“不用你陪。”
段烨眸子一暗,低声警告了一句:
“棠予。”
棠予别过头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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