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清想想也对。毕竟他是那位太后一力提拔的,如今也与之共担政事。见见手下的人到底娶了怎样一个妻子,也是人之常情。
“万一我做错了什么,或者言行有失,怎么办?”
“太后不会为难你的。”梅令臣宽慰道。
话虽这么说,可那位毕竟是皇太后,苏云清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高贵的人,心里还是紧张的。她一紧张就睡不着觉,在梅令臣怀里翻来覆去,如同在拱火。
梅令臣按住她的肩膀,声音低哑,“你再不睡,今夜就别睡了。”
苏云清浑身一凛,自是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哪怕睡不着,也不敢再动了。她枕着梅令臣的心跳,数了大概有上百下,才渐渐有了睡意。
这日,梅令臣倒是陪苏云清睡到了卯时末。十六算是上元假期,不用入阁。但梅令臣依旧有许多公事要处理,自然就去了竹喧院的书房。
苏云清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拥着被子,伸了伸懒腰,又活动筋骨,坐着发了一会儿呆。
床边放着昨晚梅令臣赢回来的那盏玉兔灯,小时候的事,她大都不记得了,但对这盏灯却有股莫名的亲切感。她把灯拿起来,用手转了转。忽然想起梅令臣昨夜说她的两只玉兔,比这只还要绵软可人,他爱不释手。
苏云清莫名就觉得这灯有点烫手。
以后都不太敢正视玉兔这两个字了。
苏云清起身洗簌更衣,然后用早膳。采绿去收拾床铺,提了一件里衣出来。那茜色的胸衣绣着缠枝莲花,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背后的几条绑带都被扯坏了。
“小姐,这件……要扔了吗?”
昨晚苏云清在茶楼的雅座里慌乱地打结,不小心把结给打死了。回来之后,梅令臣就把它撕坏了。
“才穿了一次,还是上好的料子,你帮我补一补吧。”
采绿应是。心道小姐去了西州一趟,果然比先前节俭了许多。
“小姐,地上还有一件貂裘。”采绿又说,“看着十分名贵,好像不是您的东西。”
“那是梅令臣的,你收拾好,送去还给他就是。”
“可那是女子的尺寸……瞧着似乎比小姐瘦些。”
昨夜苏云清没注意,此刻想了想,梅令臣也不会穿这么娘里娘气的东西。莫不是他在外面的哪个相好的东西?这么想,她觉得不太舒服。这人也太随便了,怎么把别的女人穿过的衣裳给她穿?她也是有原则和底线的!亏她昨天晚上还有点感动。
“扔了。”
采绿:“……”
这件貂裘可比一件里衣贵多了……
采绿倒也没敢真的扔掉,而是收到了苏云清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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