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想重用潘将军的。”上官芷兰叹了口气,“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文圣皇太后那边,满朝的文武百官,都需要我们给一个交代。此事是无法轻轻揭过的。”
“那只判潘毅一人流放塞外如何?就不要再牵连无辜了。届时,臣会向土默特部的阿勒坦修书一封,大昌还需要用到潘毅,他便有还朝的一日。如今,只不过是堵住悠悠众口罢了。军旅之人,想必也能吃下这苦。”
上官芷兰喝了口清茶,润润嗓子,“眼下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委屈潘将军。至于那个孩子的身份,你是打算隐瞒还是公开?我猜不透文圣皇太后那边的想法。究竟是想拿这个孩子的身份做文章,或者只是障眼法,另有所图?”
“臣以为暂时不要公开。此时,我们与文圣皇太后还如同水火,互不相容。公开那个孩子的身份只会为他招致杀身之祸,潘毅再三恳求臣保住这条血脉。所以,清河郡主婚后,让晋安王尽早带着潘家人返回西州,方为上策。”
上官芷兰点头。王氏想要找对抗皇帝的人,不外乎就是齐王之子和仁敏太子之子,只要这两个人都离开京城,他们那边也无可奈何。她甚至无比庆幸,这两人都没有要当皇帝的心思。否则以晋安王之能和潘家在军中的威望,站在对立的那边,对于国家来说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母后!”殿外传来朱启润的声音。
红丹还来不及阻止,少年已经阵风似地卷进殿内。他见殿内只母亲和梅令臣二人在,眉头微皱,但很快收起表情,“时辰尚早,没想到太傅也在这里。”
梅令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起身行礼,欲解释两句,少年皇帝却径自问自己的母亲,“母后为何一直驳回皇兄回京拜祭父皇的奏折?”
天顺帝驾崩以后,江东王几次三番上折子祈求回京,都被上官芷兰给压住了。在她看来,江东王生前不见尽孝,死后却频频要求回京祭陵,肯定是别有用心。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并无实质的证据,只能耐着性子跟皇帝解释:“江东王在封地,一样可以拜祭先帝。藩王进京不是小事,此事可以等到国丧结束之后再议。”
“可是母后,皇兄他说异常思念父皇,想见他一面,去皇陵拜谒,难道这不是为人子该做的事吗?他给朕的亲笔信中,言辞恳切,口口声声已经悔过,盼朕看在兄弟手足之情的份上,准他进京尽孝。您不要如此不近人情!朕都快不认识你了。”
“润儿,你别忘了,朱启洛曾是太子!在这世上,旁人威胁不到你,他却可以!他为何可以直接把信送到你手上?红丹,立刻去查。”上官芷兰的脸上,尽是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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