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吧,我有话对你说。”穆晚尽量让自己语调平静。不用等到游戏重启或轮回,她要在离开前告诉“眼前”这个凌寒,他对她的好感,可以有许多宣泄的出口,变成刚才那样,于他一个孩子而言,实则已经扭曲。她也喜欢他,可不是他期待的那样。
凌寒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仍旧笔直立在二楼一动不动,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
周围的人分外忙碌,没人留意到一个少女和一个男孩视线暗流涌动。
时间仿佛按下快进键,飞船外的人焦灼等待入内,飞船里的人兴奋跟着工作人员入住。
“你欠我一个解释。”穆晚再度出声。
凌寒终于不紧不慢朝她的方向走来。男孩身形瘦削也挺直,像一株碧莹翠竹,只要沾着春日里的雾,就会长成萧萧修竹。
终于面对面,眼前的男孩仰头,目光无惧接触,未答先问,“假如再等十年,你能接受我吗?”
穆晚原本准备了许多话,然而这些都在凌寒的眼神和问题中化成了泡沫,风一吹就轻飘飘五彩缤纷扬散。
“能吗?”凌寒上前一步。
气息贴近,周围吵杂的声音如潮水退去。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来,明明只是个孩子,偏偏全身上下都是压迫感;明明这次身后没有麟角号舱体的阻挡,却又仿佛多了道无形的墙,让她无处躲藏。
穆晚压下心底那些翻滚的情绪,“我没办法去假设还没有发生的事。不过直觉告诉我,十年后我们还会是好朋友。”
直接回答“能”或者“不能”,都算不上准确,只能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好,朋友吗?凌寒轻笑,眼神难得染上讥诮,“穆晚,你连假设都不敢。”
既然是这样,他没什么想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男孩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在某个一瞬间让穆晚觉得有些难受。其实也许是“能”的,但她不希望男孩的感情继续扭曲下去。
“快看!那是什么?”等在海湾口的人指向不远处的巨型生物。之前被钢筋丛林挡住的五蛸身形彻底暴露在浅海,不止如此,另外一只更大的、形似章鱼的巨型生物也在靠近,并且已经用巨大的腕足将“稍小”的一只卷到腕足下方,直接塞进“肚子”里。
他们之前还在猜测警报、巨响到底是什么,此刻纷纷爆发出惊呼。
“放我们上船!我们也要进去!”有人想明白企望号一系列不寻常动作的原因,这会儿争相要冲破通电的高栅。工作人员情急之下开枪,却惹来反击。一时间踩踏声,哀嚎声不断。
已经在飞船里的段雪松望着外面的惨况,面色凝重。怀波皱起眉头。易璇不忍看下去,下意识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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