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绵:“是它。”
她没想到李斐居然还记得杂志社叫什么,但转念一想,记得也很正常,毕竟是直接引发他们分手的导火索。
木绵继续道:“不过等我正式毕业之后,那家杂志社把那个分部砍掉了。后来我在网上投了一段时间的漫画稿,挣不到钱,放弃了,再过了一年,我也考回来了。”
过去几年时光,说来长,其实一开口,很快就说完了,不过几分钟而已。
其实能支撑起时间的不过是一个个芜杂的事件,还有许多后来想起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的喜怒哀乐,把这些都剔除,时间立刻干瘪起来了,像是被榨干了水份的甘蔗,一点儿味道也没有。
这个时候,分别才变成了一种非常具有实感的东西,因为所有人都无比清晰地知道,时间找不回来了。
木绵以为剩下的时间大概要在沉默里度过了,没想到,李斐过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又开口了:“这几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木绵偏头看他。
他没抬头,没看她,动作表情都和刚刚没有任何区别,好像刚刚的那句话是她的幻听,或者说是从窗外飘来的一句没有由来的话。
是他说的吗?
木绵忍不住地产生了一种怀疑。
打消怀疑的是更简短的两个字:“你呢”。
这两个字就像是海底飘出的气泡,飘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啵”一声浮出水面。
她再次看向李斐,这时,李斐也在看着她,他在等她的回答。
第15章 “我不干了。”
“和你一样。”她这么答道。
回答完之后,木绵看着李斐,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李斐刚刚问她的问题,在寻常人交往的语境中,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能问出口的话,类似于在哪里工作,午饭吃了没有,问出去的时候不经过思考,得到答案也只不过是知道了而已。
但李斐不是这样的人。
他这种人,如果可问可不问,一定会选择闭嘴。他既然没闭嘴,她就可以断言,这个答案对他也一定很重要。
所以,这一刻的木绵其实再一次地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所有,包括他突然问她复合吗,包括他突然改口说不他经历了什么,也包括他什么都不说,就像现在一样。
他们并肩坐着,突然就没有一个人说话了。
这种感觉又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什么都没问,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否说话了,她或许什么都还没回答。
木绵一边想一边观察客厅的吸顶灯,突然发觉这个灯的色温不够,是冷白色的。
过了一会儿,她收回视线,转向李斐,问:“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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