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这真是一个好的决定,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呢?
当年,她想问他你一定要去京市吗的时候,她忍了,她想问他,你愿不愿意先别签合同,我们再找找合适的地方,最好能待在一起的时候,她忍了,她甚至还告诉他找到工作太好了,去庆祝一下吗?
后来的结果谁都知道了。
或许只有一瞬间的思考时候,在木绵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时,她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向李斐。
他察觉到了,也抬起头看她,他们的眼睛互相望着,这一刻,眼神意外地相似。
木绵:“你不是看见了吗?”
李斐看着她。
“你明明看见了我发过去的东西,也在微信里提了,我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为什么关于它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说。你在做什么?总不会是看我尴尬觉得有趣?”
李斐立刻说:“我不是。”
木绵握紧了手:“那你是什么?你告诉我?”
李斐:“我……”
他突然语塞:“我只是,我只是……”
他结巴了几句,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木绵。
木绵下意识地接到手上,一看,这是一张被叠得很小的打印纸。
李斐神情不太自然地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那些事情,想起来就觉得很乱,所以,我写了一张纸给你,你自己看吧。我,唉,你看到哪里有不知道的,可以再问我。”
说完,他又低下了头。
木绵把那张纸一层一层地展开了,足足展开了五层。
展开最后一层的时候,李斐又干巴巴地补充一句:“我也不太会写,没什么文采,你随便看看就行。”
木绵没说话,她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着。
“这三年我的生活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说得仔细些。工作的感觉一直还好,刚开始有过迷茫的时候,毕竟计算机和农业之前在我这里是完全不相关的东西,突然被要求参加智能诊断系统的研发,有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但熬过去就好了,后来一直工作得很稳定,系统也研究得挺顺利。”
“去年春天有一天亲戚打电话说爸妈一起发生了车祸,伤得挺重,都在重症监护室。农科院那边进度很紧,我不知道要走多久,还能不能回来,直接辞职了。家里东西都卖了治病,他们坚持了一个月,挺久的,但还是没救回来。手续办完之后我就想着不走了,留在家里算了,刚好赶上考试,考上了。碰巧这边的单位和农科院有合作,我就继续研究之前的系统。”
“这几年除了爸妈住院那段时间,生活都算是规律,所以身体也算健康,今年开始每天早上都会去跑步。心情一直都一般,也没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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