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但这样吃饼完全是因为硬。
“我进来了哦。”话音才落,辛干就已经托着烛火走到了何遇面前,门没关,房子也太小。
何遇来不及放下饼,坐姿也很豪迈,她想这一幕从辛干的视角看上去肯定有些惊悚,但他却笑了。
辛干将烛火倾斜了一点儿,在距离何遇身前四十厘米左右的桌面上滴下一滴滚烫的蜡油,再将整支蜡烛粘在上面。
何遇轻轻戳了一下,很稳妥,连火光都没颤动。
她说:“你很聪明。”
“嘻嘻嘻。”辛干只是笑。
何遇放弃了跟那块馅饼较劲,好生放回了碗里,擦了一下手:“坐坐吗?”
“好呀。”
“我叫何遇。”
“我知道,三哥跟我说过。”
“三哥?”
“就是我们队长,给你拉铁门那个。”
“嗯,知道了。你们一共七个人?”
既然是三哥,那论理上应该有大哥、二哥的,何况这工作不算轻松,这围房子也并不算小,合该住更多的人。
辛干摇摇头,从土黄色的棉布夹袄里掏出一只带盖的小口径瓶子往何遇的碗里倒。
很快就闻到了奶味儿。
“羊奶,泡一会儿好吃,别告诉臭眼镜,嘻嘻嘻。”
何遇看辛干很小心地又将空瓶塞回了自己的夹袄里,知道这是他私下给自己加的,便说道:“谢谢。”
“你是女孩子嘛。”
羊奶沾湿了干硬的纯谷物馅饼,有极轻的渗入声。
辛干接着她之前的问题答:“我们队本来只有四个人,我、三哥、臭眼镜和张叔。”
“尤金呢?”
“哦,洋金是前年年底三哥从沙坑里捡来的,”他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他尾椎骨摔裂了又没地方去就留在这儿养伤,养着养着我们就五个人了,嘿嘿嘿。他干活,也照相,不过照相的时候老是往羊肚子底下钻,附近牧民的羊一见他就害怕。何遇姐,你也钻吗?那要选远一点儿的羊,这一片的那些羊现在会踢人了,可疼。”
何遇:“我不钻。”
“那就好。嘿,加你我们就六个人了。”
“我看这儿房子很多。”
“是,以前建的,那时候人多,我都见过,不过都干不久,太累了。”
“待遇怎么样?”
“够吃够喝。”
“不够娶老婆?”见辛干脸一红,何遇坦然地说,“这是正常需要,我随便问,你年纪还小。”
“我十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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