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常雅舒来说,常宁就是阻拦她成为京都贵女的一块挡板。
若是没有那个病死的大夫人和烦人的常宁,那她母亲就会是侍郎府的当家主母,而她也将会是侍郎府的嫡女,再出门之时也不会有人总拿庶女来笑话她了。
因此她恨透了常宁,尤其是常宁成了将军的那几年,京都中提及侍郎府女眷,竟无一人想到常雅舒,即便她按照母亲的意思学的乖巧温顺、通晓诗书礼乐,却也仍是常宁的陪衬!因此当常宁腿断了的时候,她与母亲简直高兴坏了,这样京都中就没人再能抢她常雅舒的风头了!
她这般想着,眼神便不自觉的朝常宁的腿上看去,面色更是带了几分嘲讽之意。
可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常宁的鞭子甩出一道飒飒的鞭风,径直打到她的腿上,绕着脚腕将她带倒在地,而后背脊着地生生的被长鞭拖了好几米直至常宁轮椅脚下。
为了让常宁不舒坦,二门里头到处都铺满了石子,此时这般被拖拽着,常雅舒觉着自己的背脊似乎都已经磨破了,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大骂起来。
“常宁!你敢打我!我让母亲断了你们怡蓉水榭的份例!我要让父亲把你关起来!放开我贱……”
“常雅舒。”常宁打断了这喧闹的骂声,唤着全名时带着透骨的寒意,让常 * 雅舒顿时噤了声,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常宁微微弯着身子,宛如深谭的双眼直视着常雅舒,语气中不带丝毫的情感:“年仅十四,未及笄礼,辱骂长姐、苛待恩人托付之子。即便我现今双腿不便,可我曾经仍是大楚的女将军,你当真不会以为,我打不死你?”
语气中没有怒喊、没有愤怒,却仍然让常雅舒打了个冷颤,不禁带了些哭腔哭喊着:“常宁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作为长姐,理应教训不懂规矩的庶妹。”常宁将长鞭收回,卷在手中漫不经心的道,“回去告诉林氏,若真想扶正成侍郎府的当家主母,那凡事就当以侍郎府为主,而不是万事想着自己那点小利益。格局太小,心思不纯,是上不得台面的。”
说罢便不管常雅舒恶狠狠的眼神,拍了拍小寒示意可以走了。
行至陆子慎的身旁,常宁玩着手中的长鞭并未抬头,只是教小寒停下,淡声问道:“能起来,就跟我走;若不愿,便留下。”而后继续向前行着,并不理会他是否会跟上。
直听见了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常宁这才沉声道:“常雅舒,和林氏说,这陆子慎我带回怡蓉水榭了。”
常雅舒刚还要骂些什么,听到这话瞬间伸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再开口常宁就改了主意,心里止不住的窃喜:带走了好,带走了好,可千万别再送回来了!
回怡蓉水榭的路上常宁一言未发,轮椅撵过石子路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的糟心,心中不快,一路还颠簸,她的面色便愈发冰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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