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儿茫然坐了许久,脑子里闪现几个模糊的画面,慢慢地,她腰杆子一挺,大概想起来一些事了,她昨晚确实做了些奇奇怪怪的梦。
边上的谭谌以闷声翻杂志,翻得哗啦响。
她一眼瞟过去,度他神色。
不会是她说了什么的梦话,又正好被他听见了吧?
今天大年初一,新的一年才开头,钟令儿不想被他抓住个把柄,所以只好装傻。她偷偷觑他脸色,一边小心措词:“我昨天太累了,睡觉的时候头脑发沉,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只记得梦里的东西很混乱,古里古怪的……”
他把杂志合上,开口道:“是挺怪的。你说你生个孩子,姓傅的来凑什么热闹?跟他有关系么?”
钟令儿噎住,半天不能言语……
他把杂志丢到茶几上,说:“还有,你就睡了一觉,姓傅的怎么就跑到你梦里来了?而且他还排在我的前面!”最后那句,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钟令儿惊疑道:“他排在你的前面?这是什么意思?”
“不如你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先叫他的名字?”
她嘴角一抽,开始支支吾吾,“……这是个意外。”
谭谌以简直要被她气得发笑,“确实让我挺意外,这是你给我的开春惊喜?”
钟令儿自知理亏,这下子也不敢随便搭话,生怕惹他炸毛。她试想了一下,要是谭谌以抱着她睡觉的时候,半夜却叫了前女友或者其他女人的名字——
那她可能会连夜研制炸药。
她慢慢蹭了过去,紧挨着他坐,手刚摸到他的胳膊,就被一下子拨开了,她只好乖乖远离一些,结果他脸色更不好看……
钟令儿干脆一屁股又挪回去,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这回他倒是没有再推开,只是面色仍是淡淡,她默默思忖了一下,既然这个梦已经暴露得这么彻底了,那么也没再遮掩的必要了。
于是果断认错:“谭医生,我错了。”
他没搭声。
她又劝:“你看这大过年的,这么喜庆的日子,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一个梦的事了。”
谭谌以闻言,看了过去,“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她又不懂了,“承认什么?”
他声音冷下来,“承认你对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钟令儿赶紧摇头如拨浪鼓,急于求个清白,“没有没有,我发誓,我没有对他日有所思,我最近思得比较多的是你!”
这话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一愣。
谭谌以也是意外了一下。
今天年初一,夫妻俩原本的计划是上谭母那里拜个早年,结果两人在家因为一点事耽误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没多久谭母就打电话来催了,问出门了没有。
这事谈了一半,只能暂时搁下。
谭谌以开车的时候,钟令儿还会时不时地打量他一眼,目前他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过车内的气氛却僵冷得可以。
到了地方,车子直接停在别墅的前院里,下来以后钟令儿走得慢一些,谭谌以径直往前迈了几个阔步,才走出一小段距离,又停下来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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