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因为我,当年我生月姐儿的时候难产,后来看了医生,说这女子身子弱,生育之关不好过。各位姐姐想一想,是不是咱们这些时时刻刻有人服似的夫人,生得还不如田间妇人来得容易。所以,月姐儿才开了这门健身课,尽量活动一下筋骨,说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础。”
沈氏如今两男两女,也不忌讳当年之事。随行的夫人们听了,都默默点头称是。
待众人行到一间无人的房间外,一名夫人眼明嘴快,说到,“呀,这是织房吧,这么多织机。我看这织房挺好,又大又光亮,我小时候,就喜欢跟小姐妹一起刺绣什么的。”
“可不是。”另一位夫人附和,又看到隔壁一个房间,“呀,这是什么,怎么这个房间黑乎乎的都是泥巴?”
“这是暖房,种冬菜用的,这些都是劳动课的内容。”沈氏笑着解释说。
“这就是你们冬天弄得那个冬菜呀。哎呀,冬天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绿叶菜。”这位夫人笑到,“以后我可有口福了,回家我就布置一个,今年冬天就让我闺女给我种,就指望她学会这一手了。”
“哈哈哈,李姐姐,你闺女还没学,你就惦记上了。”
“可不,她们现在可比我们小时候聪明。”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前走,突然前面有人比起禁声的手势,众位夫人连忙放轻声音。
“这是在上课呢。”夫人们探头往里看,穿着粉色棉服的小女生们端端正正的坐着,苏明月正在上面给她们上课。
“今年这节课,是诗文鉴赏。打开课本,翻到第一页,我们来学第一篇,《氓》。”苏明月在前边说,“来,跟着我念。”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下面一排的小女孩跟着念。
夫人们静静看着这一幕,也不说话。过了约一刻钟,沈氏轻声打断众人的沉思说,“我们走吧,不要在旁边打扰她们。”
“对对,”一位夫人回过神来,连声附和,众人跟着沈氏离开,“沈妹妹,女子书院就月姐儿一个先生,能忙活得过来不?”
“基本还行,现在学生还不多。平常的话,我也会给她们讲一讲,管家理事、日常走礼这门功课。”说到这,沈氏有点含蓄的骄傲,又说,“咱这女子书院,还缺先生,各位夫人们,如果有兴趣,乐意的话,也可以过来给她们讲一两节课。”
“咱们能说什么呀,也不懂什么学问。”
“什么叫学问呢。月姐儿说过一句话,我这个当娘的是十分赞同的:不光是书本上的学问,如何把日子过好,更是一门学问。”沈氏笑说,“咱们女子,就需要这点把日子过好的学问。这点学问,在座的各位姐姐妹妹,不比里面的学生们好。”
“哈哈哈,这倒也是,不能让年岁空长。”今天能到场的各位夫人,皆是平山县的有名夫人,谁家过日子,没有一点心得体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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