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汗,他将毛巾丢向一旁,这才转过身来。
门口站着一名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姿态恭敬。
看到他,祁遂川就知道谁还来了。
他扯了扯唇发出一声冷笑,“他来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说,“会长叫您下去。”
祁遂川深吸了一口,眼睑微微下覆,似忍耐着什么,半晌才冷冷道,“马上。”
他走到一旁用力扯下一根另毛巾裹住湿透的头发,面无表情的走回房间穿衣服。
胡乱套了件长袖后,他走下楼。
楼下客厅里,一个穿着深灰色毛衣的中年男人背手看着窗外,身后还有七八名穿黑西服的男人。
“爸。”
祁遂川喊他,声音略沉。
中年男人转过身来。
男人颧骨略宽,鼻梁很高,面相威严,是小孩子看一眼就会害怕的那种威严,他是祁遂川的父亲,叫祁振南,这是他的本名,但在外面他似乎并不使用这个名字。
在外面他用的是什么名字,祁遂川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所有人都叫他会长,从别人口里听说过他是个很大的官。
“过来。”
祁振南开口,语气平静无波澜,却听得祁遂川背上顿时起了一阵寒意。
这两个字他太熟悉了,这两个字背后代表什么,他也很清楚。
他抬脚,缓缓走过去,脚腕上仿佛拴了千斤重的铁。
他走到祁振南面前,眼睛看着地面。
“把头抬起来。”
这是一个命令的语气,祁遂川眼神里似有抵触,但还是抬起了头。
对上那双漆黑的双眼,一种从骨头里面透出来的畏惧与怨怼瞬间弥漫至全身每一个毛孔。
“听说你这次月考全校倒数第一。”
祁振南盯着他的眼睛,语调低沉缓慢,“是不是?”
祁遂川没有回答。
“我问你是不是!”
陡然拔高的声音让客厅里的所有人都绷紧了身体,祁遂川只觉左颊的肌肉狠狠抽动了一下,他攥紧双手,语气却很平静,“是。”
“啪——!”
重重的一记耳光。
祁遂川一个散打全国冠军被扇得踉跄了几步。
“老子祖上三代都是清华出来的,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祁振南看他的眼神里泛出浓重的厌恶,“贱人生贱种。”
祁遂川面无表情,心里却被狠狠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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