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是刚入职的, 还是考试进来的,没什么实际经验, 他每问一句都要看一眼老警察,生怕自己问的颠三倒四让人笑话, 可是观察下来,老警察从始至终没有表情, 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小警察嗫嚅了下嘴角, 继续问, “你是说他突然发疯一样的要捅人,没有原因吗?还是他精神状态有问题?”
小伙计贴在墙边, “谁知道呢,一天到晚都不说话也不跟人交流, 到了时间吃饭睡觉,一年到头都不洗几次澡,深夜的时候神神叨叨的, 哭一会儿笑一会儿。”
小伙计尽顾着说坏话,年轻警察问他,“这么神经质,你们都能忍?”
小伙计愣了下, “也不是,让他干活他一般没什么怨言,”尤其是跑腿的时候,勤快又认真,算是好欺负的类型,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发泄的途径,“就是偶尔还偷点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一些别人不要的,比如说用剩了的卫生纸,小肥皂,牙刷牙膏什么的,他都留着。”
“你们刚才说他的东西不见了,什么东西不见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倒是葛叔说了话,“他有一个红色塑料盆,里面装了这些个无关紧要的破玩意儿,我想着他这么大了还没媳妇儿,一时气不过就让人扔了——”
叹了口气,才说,“哪知道就这么疯了!”
小警察一时间也找不到突破口,求救一样的看向老警察,老警察摆了摆手,说,“行了,就问到这儿吧。”
许关躺在床上,屁股一阵一阵的钝疼,侧着躺着都不舒服,她只能趴在床头。
刘焱一会儿给她递吃的递喝的,有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聊天。
许关让刘焱给她拿手机,接着,她翻开小学班级群,里面查找了下,并没有找到过去的蛛丝马迹,她点开其中一个人的头像,唯一的一条说说还是十年前的,上面写着,“这是我朋友,谁他妈敢动他我干死谁!”
那些年的像素还不是很高,再加上黄昏时间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能大致知道是谁。
那时候,其实,他还挺仗义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许关放下手机哀嚎了声,虽然说小学发生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事,她内心还是倾向于不相信,可是今天,他又捅了人。
或许,真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内心的仗义与豪爽,宽容与庇护,用在了朋友身上,也许是好的品质,但是对于圈子以外的那些人,这些狭隘的善良就变成隔绝与暴力,甚至生发出不一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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