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依然火辣。
楚潇在树下躲避着毒辣的日头,身边是站在一旁眼神疏离的顾宜。
她长叹一声:“顾大人,这下可麻烦大了。”
顾宜淡淡道:“大理寺已经派人封城。而现在怕的是,她在封城前,逃出了城门。”
楚潇眯眼看着树缝下透露出跳跃的阳光,深吸一口气。
顾宜眼眸中晦暗不明,淡声道:
“急也没用,先回大理寺等待消息罢。”
大理寺离这儿不远,穿过市集便可。两人走在市集里,楚潇心里烦,便买了串糖葫芦啃着。
到了大理寺,顾宜只看了看桌上的案卷,出去了一趟。
他回来的时候,楚潇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小姑娘睡相娇憨,头枕着手臂,闭着双眸,长裙跟部胡乱地被绣鞋踩在地上,也不怕弄脏。糖葫芦吃了一半便搁在桌上,跌落在地。
顾宜也不好打搅她,在桌案旁坐了会儿,开始静静地看卷宗。
楚潇一觉醒来,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便迷迷糊糊地抬眼,正巧对上顾宜的眸。
顾宜嗓音温淡,低声道:“醒了?”
“嗯,”楚潇脑袋疼得很,打了哈欠,倏然发现自己的睡态不好,便摸了摸脑袋,讪笑道,“顾大人,实在是对不住,在大理寺睡着了。”
“你父亲的案子有了眉目,”顾宜不紧不慢地抬眼,“凶手查出,是府里的侍卫。”
楚潇神情流露出一丝惊愕:“……府里的侍卫?”
顾宜颔首:“是大理寺派来的人查出来的,倒是没让沈岳他们抢占先机。”
楚潇望着桌上端来的饭菜发愣,愣了一刻,又急着问道:“查出来便好。那凶手现在怎么样了?”
顾宜恰了一口茶,抬眼望向她:“在大理寺狱里。”
楚潇站起身,歪头问:“顾大人,那我们去地牢?”
顾宜放下茶盏,颔首,与楚潇离开了房间。
大理寺狱潮湿阴冷,楚潇不禁打了个寒颤。到一间牢房前,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上滴下来的水发愣。
男人约莫二十来岁左右,面色寡淡,没有表情。与顾宜的冷若冰霜不同,他的冷漠像是从骨子里就有的,整个人像个木头人,没有任何情感。
楚潇扶着铁门,温声道:“麻烦跟我们出来一趟。”
男人岿然不动。
楚潇深觉不对劲,又说了一遍;“麻烦和我们出来一趟,我们有些话要问你。”
男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木然坐着,脸色却一阵又一阵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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