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点在他的眉心,喃喃说:“别皱眉,我不喜欢看这张脸皱眉。”
他皱起眉的样子,让她想起白玉奴死在赤山深渊的样子。
她不喜欢。
谢慈的眉头在她的手指下松展开,心却一点点收紧,她不喜欢看这张脸皱眉的样子,因为不喜欢看白玉奴皱眉难过吗?
她凉凉的手指捧起他的脸,张口吐出幽蓝的无上菩提心,贴进他的唇边。
越贴近,他身体越脱离他掌控,那一股股幽蓝的气息渡入他的唇齿中,他嗅到她的气味,月亮一样的香气,看到那张梦一样的脸。
他渐渐忘了胸口的痛,手指攥紧身下松软的被子,他多么想抱抱她……
心跳的那么厉害,像无法遮掩的秘密。
他欲盖弥彰的闭上眼,可她坐进了他的怀里,毛茸茸的尾巴摆动在他膝上,一扫一痒,他的心都在颤动。
她什么也没说,他已彻底乱了,伸手握住她扫动他的尾巴,指尖发热,喉咙发哑的说:“不要司迦。”
“什么?”她吐纳着无上菩提心问他。
不要什么?
他喉咙里痒的厉害,掌心里抓着的尾巴还在摆动,他后悔了,后悔给她狐狸耳和尾巴。
他抱紧她的腰,不敢睁眼看她,哑声说:“不要动,我……怕痒。”
她笑起来,狐狸尾巴突然从他掌心里消失。
她也从他怀中挣脱,只站在他的眼前抬起他的下巴,为他渡气。
谢慈睁开眼,看见她的狐狸耳也收起来了,例行公事一般在为他渡气,不知为何掌心和怀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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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的渡气,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谢慈在无上菩提心的疗愈下,渐渐进入入定,调养他的伤口。
临入定前仍不放心地对司迦说:“不要离开房间,不要接近叶湛英。”
“为什么?”司迦问他:“我从前和他有仇吗?”
谢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闭上眼很轻很轻地说:“叶湛英无法飞升得道,是因为心魔未了。他从前……一直想要亲手斩杀伽林。”
房间里忽然没了声音。
谢慈从入定中睁开眼,看见她在眼前惊讶地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她能明白吗?
他上一世让叶湛英、让天下相信伽林已灰飞烟灭是多难的事。
他将伤痕累累的她带回太初宗门,为她隐姓埋名,不让任何人得知她就是伽林,是希望她不要再重蹈覆辙。
可他当初也是油尽灯枯,不得不将她托付给谢元真,没想到……还是错了。
“明白吗?”他轻声问她。
她点点头“哦”了一声,转身去了屏风后,“我要换件衣服,你别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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