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进船舱时强撑着身体挣脱开了慕少姝的双臂, 他要自己走进去。
推开那扇门,他刚跨进去,就有一双双眼睛朝他看过来。
“谢慈?!”
“谢师祖……”
“这是怎么回事?”
谢慈抬起眼看见船舱之内的许多人, 有太初宗的、少阳山的、天枢阁的, 每个人瞧见他都吃惊的站了起来,像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妖怪。
原来来的不止是太初宗,为什么他们全都知道他与司迦的下落?是哪里出了错?
谢慈站在门口,目光沉甸甸地坠下,在那些目光中一步步走了进去。
他原以为, 自己不会在意除了司迦以外任何人的目光,可在这一刻他依旧觉得不适,这些人越称呼他谢师祖, 他越无地自容,并非只是如今他这副怪异的模样, 而是他的无能和自私。
恶心感和坠痛感愈来愈剧烈,似乎每走一步都在加剧,他走到距离最近的椅子,苍白的手臂撑着椅子艰难地坐下, 背上的汗水是疼出来的,他嘴唇在发麻, 这是又想吐的征兆。
不能吐, 不能在这里吐。
他晕眩的听着许多话语声, 传摇摇晃晃的像在梦中一样。
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谢师祖可要喝点水?您的脸色……很不好。”
他看见那只手上布满了腐蚀后留下的疤痕。
这是慕少姝的手,他也在为了堵住黑海,挽救九州而努力。
有人难以置信地在问谢元真:“谢掌教,谢慈当真是太初宗的那位仙祖?仙祖怎么可能是……这副样子?”
“是啊谢掌教!诸位千里迢迢随你来这里找太初宗仙祖, 找到却是这副样子,他如何能够去阻止黑海?”
谢元真站在堂中不停的解释着什么。
这一刻谢慈觉得抱歉至极,这些人也在拼命的找出抵抗黑海的法子,千万里的追寻而来。
仿佛只有他在做逃兵,仿佛他背弃了天下苍生。
他胸腔里的肉身在动,刀割一样痛,他摇了摇头没接慕少姝的水,哑声说了一句:“多谢。”
他怕喝了水会吐出来。
如今不能吐,只会让谢元真、让太初宗更难堪。
少阳山的长老证实了他的身份,长老在说他乃仙骨灵体,天下除了谢仙祖再没有这样的法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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